那两名抓着艾九的兄弟都承受不住邵励城的力气,一齐摔到了柱子上。
艾九再遭重创,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软塌塌轻飘飘地滑追在地。
邵励城阔步踏过去,站定在那颗布满灰尘泥泞的脑袋边,冷厉着声道,“老子看你是真的胆儿肥,还没人敢在老子面前拿那丫头说事儿,你算个屁?!拿你的女人跟老子的人相提并论?!”
艾九嘴里又露出了咯咯咯的笑声,“邵老大对、对女人可真是情深意重啊,也、也对,您一向如此,风流、忒风流!邵励城!你可真能装!你跟王五就是一路货色!我把他当兄弟,他强了我的女人,你、你当年、不、不就做了跟王五一样的事!”
邵励城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瞬间刮满了风暴,提脚就以雷霆之势碾上了艾九动着的肩头,生生把人踩得贴住了冰冷的地面。
“你再给老子说一次?!”邵励城寒着声,
语气里爆出了强压,神情阴鸷如恶鬼一般,“从哪儿听来的?!给老子说清楚了!”
艾九仍然在笑,却不说邵励城要的答案,不管邵励城压在他肩上的那一脚施了多大的力,“反正…我、我不悔,为我爱的女人…我恨不得把王五千刀万剐!”他挣扎着嘶喊出最后一句话,便垂了头,整个人倒下,没再有动静了。
沈流立即上前探他的鼻息,凝重着神色汇报,“还有气,不过人也快废了。”
“带回去,让李正亭把他的命吊着。”邵励城冷凝着脸,喉音似是裹满了冰霜,“老子还有话要问。吊稳了!”
沈流点头应是,忙让人把艾九拖走,然后给李正亭打电话,大概说了艾九的情况,让他尽快着手准备,便挂断了电话,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艾九,心底对艾九最后说的那些话,起了疑问。
邵励城这次把事做狠了,是必须得做,否则在观市里定下的规矩一破,那些暗处里不安分的爪子
就会纷纷往外伸,有一就有二。
别人都觉得邵老大这名头响赫,邵励城呼风唤雨,却少有人知道邵励城得使多大的功夫,用怎样狠绝的手段,才能压得住手底下那一群牛鬼蛇神。
再齐心,再众志成城的道,总有狼子野心,贪得无厌的人存在。
邵励城走的那一条钢丝比那个道上走过这种钢丝的人都细。
他要不收拾艾九,不单是王五,还有其他人都会借机生事。
正是因为相信邵励城的手腕和心志之坚,沈流并没有太在意艾九说的那些看似在污蔑邵励城的话,只是邵励城的反应也确实过激,这其中的纠葛,他毫不知情,无从判断。
邵励城讲义气,和大多数下属都能称兄道弟,但在大事情上从不含糊,干他们这个行当,尤其是坐在邵励城这个位置,更是不可能对着谁,完全把心窝子掏出来,否则就等于亲手把刀递给自己的敌人。
人有失算,马有失蹄,天还有不测风云。
秘密泄露得越少,命才能越长。
至今为止,要说谁真有可能让邵励城把心窝子掏出来…
沈流此刻脑海里就只浮现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