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深眼中浮出一抹淡淡的哀伤,叹息着问道,“明天,你何必这么糟践自己?”
“谁说我糟践自己了?我能为谁糟践自己?”宁明天冷笑道,“我跳的是自己喜欢的舞,糟践什么?你自己不喜欢,就觉得这舞不好,宁总,你看事情何必这么喜欢戴有色眼镜去看?”
“你喜欢跳舞,谁也不会阻止你。我不是一直在替你收集各种舞蹈比赛和节目的机会吗?”宁深语气中透出了苛责的意味,“但我们要走就走正规的路子,你跑去那种地方是什么意思?那是酒吧,你知道那种酒吧有多乱吗?你怎么可以在里面跳…跳那种舞?为什么你做事还是这么欠考虑,这么专断独行,你知道你今天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这些天宁明天又和他闹脾气,家都很少回,回了也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经常带着一身酒气,他担心她会在外面惹事,便一直派人跟着她,今天晚上在那间酒吧里发生的事,他也听手下汇报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亲自开车赶过来接人。
即便最后是邵励城阻止了易泰,但处于盛怒状态下的邵励城,随时有可能把她也一起收拾了。
宁深想想便觉得后怕,训斥的话语不禁又加重了一分。
宁明天却不买账,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又来了,又要说你的君子言论了,没兴趣听。别在这里挡着,妨碍我们叫车。”
宁深蓦地停住了话头,目光深深地看着根本不愿意看他一眼,执意要和他形同陌路的宁明天,仿佛突然间失去了耐性,手臂再一伸,不见了君子风度,毫不客气,又强势非常地将人拎住,打开副驾驶座后,将人塞进去,系好安全带,随后把车门关上。
“叶小姐,你住在棕山那边对吗?”宁深抬头温声笑着说,“正好顺路,上车吧,我把你捎回去。”
叶思清的头脑直至此刻依旧浑浑噩噩的,听了宁深的话,也没多想,就点头道谢,坐进了后车座。
宁深回到车上,就见宁明天解了安全带,还在想办法扒开车门。
“明天,坐好。”宁深一手伸出去,把宁明天的安全带重新系好,另一只手轻轻缓缓地搭上方向盘,随即又对还不老实的宁明天说道,“你再去拉车门、解安全带,回家就禁足半年。”
这句话一说完,宁明天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手,转头冷眼瞪着人,“你威胁我?要脸吗?宁总。”
“不要。”宁深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气得宁明天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车里霎时静了,宁明天不肯和宁深说话,宁深也还恼着她这几天天天疯玩的事,叶思清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问两句,回答得完全不着边际。
宁深能猜到原因,关于叶思清和邵励城的事,他查了很多,这两人不太对劲。
同样试过情为何物的人,看这种事最是错不了。
但正是因此,宁深感到麻烦,邵励城这样的人不好摆脱,况且,明天邵励城就要结婚了,一切,将成定局。
想到这里,宁深微提眼角,瞅了一眼后视镜里那一辆跟他跟了快一路的车,依然不动声色,四平八稳地把车开到了棕山公寓楼下。
叶思清听说到了,便下了车,说了句“谢谢”,就又像游魂般飘下了车。
宁深喊住了她,神色诚恳,语气真挚,“叶小姐,今晚你被吓坏了吧?”
叶思清回过头,不明所以地问,“什么?”
“邵励城这个人,你不适合再跟着了。”宁深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叶思清微微蹙起眉心,心下突感烦躁,怎么不是提醒她邵励城明天就要结婚的,就是来说她和邵励城不合适的?
她知道,莉娜一早就说过了,说她和邵励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