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肯定很糟,自己的嘴唇已经不自觉地咬紧,咬得发疼,咬出了血迹,她闻到了唇上溢出来的铁锈腥味。
这股味道更是刺激得她太阳穴突然跳动着,跳出一丝疼痛。
叶思清深深吸气,竭力清楚心口憋闷的窒息感,然后挪动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挨着墙壁,撑着变得笨重的身子,往楼上走去。
回房的脚步依旧很轻,和来时一样,又不太一样,同样都很轻,来时是身若飞燕,心若飞蝶,回时却好像灵魂出了窍,只剩一副轻薄的躯壳。
叶思清再次趴回床上的时候,眼神凝滞着,脑海空白着,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邵励城对她的坏,也想不起他对她的
好。
这一刻好像什么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叶思清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天花板的吊灯上,慢慢地觉得灯很晃眼,她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睛,而后将眼睛闭上。
她就这么如挺尸般地躺着,等到提醒她上课的闹铃响起,才又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走出房间,下楼叫司机把车子开回市内,回到舞蹈教室里,继续教学生跳舞。
跳到夜幕降临,舞蹈课结束,学生们向她道别,从教室鱼贯而出。
直到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的视线扫来扫去,突然想不起下一步该做什么,所以她只能坐在椅子上,继续想。
但她想了很久,想得肚子空空,分明觉得饿了,却又没有一点食欲。
这时,搁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的眼睫毛颤了一下,然后又颤了一下,接着伸手去打开包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是宁明天。
她忽然松了一大口气,却又不明白自己在庆
幸什么。
接通电话后,她立刻听到了宁明天的声音——自从舞蹈训练营的培训结束后,便没再和她有任何联系的宁明天声音好像愈发的冷了。
“酒买多了,想喝就来霆酒吧。”宁明天的话依旧简洁,简洁得好像多说一个字就要她的命似的。
叶思清语气依旧温柔,轻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突地好像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找到了目标,拿着包,便离开了舞蹈教室,打车前往宁明天说的那个酒吧。
原来那个酒吧离她的舞蹈工作室很近,才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她在车上努力地去想,想自己到底应该思考什么问题,却犹如被一扇坚固的石门挡着,她手里其实拿着钥匙,可却始终没有用钥匙打开那扇门,好像在逃避什么,到底是什么,她又想不通了。
叶思清走近酒吧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拿在手中的那支手机,除了宁明天的电话,没再有其他的消息出现。
她好像在等谁的消息,但很快她的唇边露出
了温雅的笑容。
她将手机扔回了包里,瞥见了宁明天所在的位置,便抬脚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