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他还真没见过能把这个问题回答得这么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天气预报一样自然的女人。
邵励城浓眉舒缓,指头叩响桌面,吹下一瓶德啤,把空瓶子扔回一旁的篓框里,沉声而笑,“服气了不?老头。”他伸着一条手臂,懒洋洋地搭在椅背上,满脸挑衅悍意,“就是你比肾好。”
郑叔气得吹胡子瞪眼,又开始敲拐杖了,敲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装心律不齐,趴在桌上,喊着,“哎呦,我心跳好快,出事了,我要出事了,赶紧的,帮我叫救护…”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励城截了胡。
邵励城冲门边的沈流一摆手,命令道,“把郑叔爱喝的酒给他扛进来。”
沈流立刻叫人从外边抬进来一箱洋酒。
上一秒还在喊救命的郑叔,一秒就挺直了腰背,两眼放光。
准备伸手去扶他的叶思清不禁失笑摇头,无奈地收回了手,怪不得都说邵励城可烦来这位郑叔的局了。
这个老顽童是真能闹腾,烦呐!
郑叔那边急不可耐地喝上了自己最喜欢的洋酒,接着就给叶思清传授起了治当年的浑小子,如今两道人人闻风丧胆的邵老大的绝招。
他还刻意警惕地边瞥着邵励城的方向,边压低了声音在说,像是生怕被邵励城偷听去了。
叶思清认真地听着,有时候点点头,有时候又摇摇头,好像在回答郑叔的话,又好像在对他的方
法作评价。
“…小姑娘,你可得记住咯,知道那个浑小子哪里最敏感了吧?”郑叔不放心地挑出某个问题,反问答案。
叶思清的目光徐徐瞥向邵励城的左耳,回答道,“是左边耳朵后面靠近耳垂的位置。”
“没错。”郑叔满意地点着头,又补充道,“总之,他要是敢凶你,你就别跟他硬碰硬,先跟他熄火,然后想办法挠他耳朵,要是再给你凶,别客气,用咬的,这个浑小子,从小就是这副硬脾气,不让他疼不行,还必须多疼几回,不然他是不会知道收敛的。”
“好,我记住了,谢谢郑叔。”叶思清笑着应道。
喝完了一箱德啤外加两瓶烈白酒的邵励城忽然拧着眉头,又拍了桌子,高声喊道,“说这么久,还不够?老头你歇会儿成不成?一身老骨头,还尽瞎折腾——把那丫头放回来!”
郑叔又和他杠了几句,才答应让叶思清回去邵励城身边。
邵励城混着酒喝,但眼神还是亮的,坐得也
很稳,足见酒量很好。
叶思清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吃了碗面,搁下筷子后,闻见他身上越来越浓厚的酒味,目光动了动,随即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就起身离开座位,走出了包厢。
一走出包厢,她就找来了服务员,问酒店借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