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然是十分欢喜的。
她瞧他的样子,似有什么话想说,却未说出口,只是含笑看着自己,她心神一震,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事情忽然响起来了:“我那日醉酒,你说我并没有做失礼的事情,那我…有没有说失礼的话?”
她一直都觉得那天晚上她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她实在记不住了,毕竟她对顾铭的觊觎之心也不是一天两天,趁着醉酒这种大好机会趁虚而入见缝插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顾铭勾唇,否认:“没有。”末了,问她:“追着我说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算吗?”
“顾铭!”她红了脸,不知所措:“我没有…”
一句话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没有底气了。
…
另一边医院里。
从昨夜凌晨来到医院,去到了病房里之后,陶微一直都站在沈悦的病房门口,但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就会扭开门跑进去,一副关心的样子。
她会给她倒水,说话,在她的病床前忏悔,或者和她说她小时候的趣事,告诉她,她小时候香香软软的,一团乖巧的不像样子,总是会跟在他后面小心翼
翼的叫她妈妈。
所以呢?
就是因为感情来得过于廉价,过于纠缠不清,所以才导致另一方无动于衷。
这就好比像是施暴者觉得受害者死有余辜。
陶微的态度很好,一开始陶微还会哭着求沈悦原谅,不过面对沈悦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渐渐地,这样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只能不断地重复她的错误,不断的请求沈悦,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机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也是,自己身底下掉出来的一块肉,如今这块肉不听自己的话了,说不难过必然是有的。就像你随随便便在路边捡了一条野狗,玩儿心大发,忽然给了它最奢侈的生活,给它穿上了最漂亮的裙子,给它置办了最华丽的房屋。
后来,你觉得玩物丧志,决定扔了这只狗。狗不舍,狗不想离开,却还是被抛弃了。
野狗离开之后,你发现你的生活还是那样,没有
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可是某一天你忽然在路边上发现了那只野狗,你发现它离开你之后依旧活的恣意妄为。
身为人,心里那点的阴暗自然也就出来了。
沈悦很清楚,如今的她更像是一只被丢弃的野狗。
她有活下去的能力和资本,但是养过狗的主人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眼里,这条野野狗经历了那般大富大贵的生活之后,早就应该被养刁了脾性,不应该还能若无其事的和其它野狗在闹市上抢食。
沈悦的冷漠,被小护士看在眼里。
好多次,小护士都已经心软了,可沈悦依旧冷着一张脸,对于陶微所有的伤感都熟视无睹。
若说沈悦有哪里像沈鹤陶微,也只能说是这种执拗的性格了,一单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只是沈鹤和陶微这一辈子认定的所有事情都是错误的,一条路走到黑再也没法回过头。
清早起来的时候,是五点,沈悦在医院里住了两天的时间,做了笔录,在陶微去给她买午饭的时候,她直接离开了医院。
没有回沈家的别墅,不知道去哪了,号码都换了。她的身份证和各种证件一直都在自己的手上,根本不用受制于人。
后来还是连城对沈鹤说:“这两天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女儿的户口要从你们家迁出去了。”
沈鹤这才明白了,这一刻开始,沈悦已经和他真的没有关系了。
就是百年之后,他死了,她都未必去他坟头哭上一场。
两个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都有着血缘关系,到最后却成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鹤回到沈家别墅的时候,听见楼上传来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他皱眉,顺着声音进去。
声音是沈悦的房间里传来的。
陶微红着脸,许落偏着脸,脸上通红一片,应该是被打了一巴掌。
“陶微,你又发什么疯?”沈鹤立刻上前挡在了哭哭啼啼的许落面前,指责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陶家是大家族,书香世家教导出来的子女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啊
可偏偏,陶微就是个例外!
就是人前再努力,背地里也会露出狰狞的面容。
“我发疯?”陶微笑了,指着沈悦的柜子,问沈鹤:“你说我发疯?那我问问你,这十多年来,我给我女儿买了那么多衣服,怎么如今就剩了这些?”
沈悦的柜子里很空旷,基本就没有什么好颜色的衣服。
沈鹤看着揪心了一下。
“可这和许落又有什么关系?”
“你问我有什么关系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女儿是怎么联合外人一起针对我女儿的!”陶微瞪了一眼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