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前世的孙天，就是这样跟在苏柔后面唯命是从，只不过到最后因为云宛从监狱里出来和霍骁牵扯刺激了苏柔，霍骁知道真相想帮云宛洗白，苏柔却提前做掉了孙天。

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云宛到最后因为身体负荷不住再加上法院的传票这才撒手人寰。

孙天的小弟们都被林清踹倒在地上，除了站在角落的云虞和衣衫不整的甘雨。

她抬头，对着两个人意味不明的笑：“都看见了?”

被点名的云虞呼了口气，她颤颤巍巍的从衣兜里拿

出了纸巾，赶在林清动手之前给她递了上去。

她这么做不是因为害怕的不知所措，而是猜测林清有洁癖。她甚至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把递过纸巾，毕恭毕敬，林清接得很自然，挑眉浅笑，甚至把文件解密传到自己的手机里后交给了云虞。

如今的云虞只比林清大了几岁，却因为身世的原因提前经历了所谓的世故。她眼角边有一道很浅的疤，透着细腻的粉色，谁也想象不到，就是如今这个其貌不扬的女生，日后却能在苏家落难之时一鸣惊人吞并了苏家名下所有的财产。

“呵。”林清笑了一声，云虞的身子下意识的颤抖，这是面对苏柔都没有过得紧张，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意识也忍不住的臣服。

上辈子的二十多年里，孙天是她和云宛的噩梦，无数次在触碰到真想之后希望的粉碎，或者是失去一切的四处碰壁，可如今，不一样了。

在彻底解决孙天的那一瞬间，前所未有的轻松在林清身上散开。甚至是毫无阻力的出手，让她不再会在底层挣扎。站在高处的俯视，是非黑白，曲直对错如今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是否上辈子在孙天眼里，她和云宛也是两只被掌握在他们所有人手中的老鼠?不管如何努力都没办法逃

出猫的爪子。

孙天付出了代价，和林可儿不同的代价。因为仇恨不同，身份地位不同，如今解决了他在林清心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和欣喜。

“知道该怎么处理？”收回思绪，林清看着云虞淡淡开口。

云虞抬头，不可思议的表情：“我…”

“你知道我这么大的秘密，想平平安安的离开，总要给我些诚意?”

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杏眼，余光满是这人。明明长了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偏偏做着这世上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我帮你处理干净，自此你我就---唔…”

为说完的话被卡在喉咙里，一双玉手在幽暗的灯光下准确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林清的力气很大，云虞的脖子很细，很脆弱，只要略微用上些气力这人便会一命呜呼。

“不是帮我。”林清解释：“是为了你的平步青云。”

云虞的脸色煞白，在她跟着孙天之前就被林清的手腕给震慑住了，过后又是亲眼看见林清杀人，心里的震撼不可能不大。

她不想和林清过多的牵扯，这才想着凭借这件事情让林清和自己彻底撇清关系。

可她…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

“是，是为了我。”云虞的呼吸很急促，她艰难的抬手却没有去阻止林清的动作。

这是个聪明的女孩儿，知道林清的洁癖，巧妙的避开了火上浇油。

“臣服，或者死。”她开口，逼着她做决定。

云虞抬眼，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她没开口，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判断。

呼吸越发急促，她看见了林清眼里的狠厉，不似作假，终于点头答应。

林清松手，嘱咐她：“收拾干净。”

说的，自然就输这巷子里的其他人。

云虞立刻点头答应。

转身离开之前，坐在幽深小巷的女人衣衫不整，一双诧异的眼神对上林清。甘雨很慌乱，想要拿些什么东西遮住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破碎不堪。

林清笑了笑，脱了自己的运动服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别怕。”她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抚，像是小提琴拉出来的摇篮曲，舒心而悠扬。

原本的坚强和伪装分崩离析，甘雨眼眶发红，她攥着林清的衣角，咬着唇不让自己哽咽：“谢…谢谢。”

林清笑，见她起身这才低头帮她拉上了运动服的拉链，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条短裤递给甘雨：“去油桶后面换上，一会儿我带你出去。”

“嗯。”她点头，踉跄着步调去了油桶后。

云虞复杂的目光在林清身上闪烁，要说林清心狠手辣，她今日的的确确是杀了人，事后甚至想解决了自己，可若说她心善，她也的的确确对甘雨没由来的网开一面，甚至于说，今天躺在这里的孙天，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天道轮回罢了。

云虞看不清林清这个人，但她知道今天开始，她和林清的性命就交接在了一处，荣辱与共。

先不说多年之后云虞无数次感慨今天的决定，另一头的甘雨换好了衣服，跟在林清身后，小脸发红。

等到差不多离开了清吧的范围，甘雨这才开口，“今天…谢谢你。我叫甘雨，你…叫什么？”

似乎怕自己的行为冒犯到了林清，她赶紧接了一句：“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想知道恩公你的名字!”

她一张脸上添了两朵云霞，小家碧玉的气质让她整

个人看上去更加的乖巧可爱，让人恨不得碰在手上爱护。

只是，恩公这个词…未免有些过于古代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