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万身棉衣终于平安抵达边关,将士们都穿上了暖和的棉衣。
这无疑是整个秋天里最令赵家高兴的消息,秋梨可橙心中大石终于落地,松了一大口气的同时也疑惑起来,异口同声地道:奇了怪了,我们都已经做好接招的准备了,怎么严冯两家竟弃械投降了?
春杏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天没事就不甘心?他们不使坏,证明他们还有些许良知,这不是好事吗?怎么你们却不高兴似的?
可橙道:并不是不高兴,我只是实在想不通罢了。
秋梨也道:可不是!视钱财如命的冯占光竟甘心放弃一块大肥肉,关起门两耳不闻窗外事,埋起头来干正事?打死我也不信!
春杏摊手问:那你想怎么样?难道真要他做出点什么来,你才甘心?
秋梨摇摇头:我傻了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有人渴望有人闹事的?只是因为太了解他了,才觉得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惊慌,不知道是担忧还是什么,总之难说。
秋兰道:可是二姐你不是说你的心头大石已经落地了吗?既如此,还担忧什么?
秋梨道:巨石是落地了,但心头还悬着一把剑,晃悠悠的,我总怕它掉下来,一旦掉下来咱们这一大家子安会好过?
秋兰嗤之以鼻:你跟三姐一样,都有‘被害妄想症’!
秋梨道:但愿吧,我也希望我们俩只是妄想症。
直到有一天,可橙翻了翻本子,发现春杏位处桂花街的桃源布行在六月有一宗大额银子进账,便问春杏:大姐,我看到账本上有一宗买卖可不小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彼时春杏正在整理桌上的布匹,听见问起,头也不抬地道:你是问六月份那一千两银子?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嘛。
可橙疑惑地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春杏白了她一眼:三妹夫那时去了杭州,我说了你也不当一回事,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说是对账,其实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把自己关在里面想夫君。
可橙尴尬一笑:我哪有。对了,这大批的麻布究竟是谁买的?
春杏摇摇头:也没说名字,只留下了定金,约定十天取货,人就走了,等十天期满,买家上门,双方核对过后,他们随即把货提走,也没留下什么。
可橙一怔:这么奇怪?连个名字也不留?
春杏道:管那么多做什么?咱们的货没问题,钱也收了回来,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好极了。怎么,你要寻根究底?
可橙没吭声,只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春杏又道:哎,说起这个,还真是巧极了。我记得那段时间我去江府,也曾听见小姨与婶婶闲谈,说起棋盘街那边的布行也遇见过这样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