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橙便说:“卢照邻不是说了么——愿作鸳鸯不羡仙。我之所以送你鸳鸯,就是祝愿你和妻子相爱到永远,双燕双飞绕画梁。这个寓意难道不好?”
高崎喃喃道:“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是来提醒我鸳鸯和野鸭子不同。”
可橙微微一笑,一语双关地道:“野鸭子和鸳鸯身份不一样,它们永远没有同池而游的可能。这个还用得着提醒么?你说是不是?”
高崎道:“你总这么说,我却觉得它们原本就是同类,要是想同游也不是不可能。”
可橙道:“话虽如此,但你几时有见过鸳鸯池里有野鸭子的?反正我从未见过。”
高崎不屑道:“我也是服了古人!鸳鸯不过也是鸭子罢了,不过就是毛色艳丽一点,给它安了个好名字便人人去追捧它!说到底,不过也是绿头鸭罢了!”
可橙道:“可是又孩子气了!都说了,名字不一样,身份就不一样。有的人啊,一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却终极一生都到不
了罗马。所以鸳鸯是鸳鸯,野鸭子是野鸭子,它们永远不一样。你到底要我说几次呢?”
高崎本想问“罗马”是什么地方?但他没问,他只是叹了口气,喃喃道:“世人只知道鸳鸯好,说鸳鸯终日在深门大院的湖里畅游,殊不知,其实鸳鸯们更希望自由自在地游弋在山野间的水塘里,那样才自由自在。”
可橙笑了笑:“谁叫鸳鸯是鸳鸯,野鸭子是野鸭子?身份不一样,所处的位置自然不一样。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说是不是?”
高崎听得怔怔的,半响方问:“果真永远没有同池而游的可能?”
可橙认真地点点头:“这个问题你年初的时候就问过我一次,我这次还是同一个回答:是的。”
高崎便怔怔的坐在那里。
可橙陪他坐了许久,最后轻声道:“你要去迎亲了。”
高崎默默无言地站起身,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