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太道:“说到这里我也是火大,大前年我儿曾回来过一次,那个狐媚子见了我儿就像馋猫见了鱼似的,乘无人时不停的挑逗撩拨,把我气得半死!这才勒令儿子不得回来!等我去看他就是!前年我去看他,
在省城住了两三个月,大约狐媚子就是那时爬上老爷的床,我一旦想起这两人曾经在我睡觉的床上颠鸾倒凤、淫技百出,我就心火盛——真是气死我了!”
众人听了无不难掩尴尬之色。
过了一会,郑太太道:“好了,我的话全都说完了,你们要我饶她我也饶了,只是她是我郑家买来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老太爷的小娘子她也没法再当了,以后就让她做我的使唤丫头吧!看我使唤不死她!
”
赵长贵忙道:“郑太太,这事可以商量一下吗?秋萍是有错,但罪不至死,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让我把她带走吧!”
郑太太拿眼睛一瞪赵长贵,说道:“你说得轻巧!我与老爷少年夫妻到如今,儿女双全,历来这坊间的夫人们不知道有多羡慕我,总说我家老爷不纳妾没通房丫头,是个正派之人,说我嫁对了人。可自从出了这
事,她就让我美梦破碎,心里跟滴血似的!
因为好面子又要强,我没有说破,独自策划了此事,满以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除了,谁知道你们又收到风声来坏我好事!你们一来,我就饶了她,别人还会想不出猫腻?我今后还怎么在那些三姑六婆面前说嘴?少不得她们又要说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之类的难听话,你们要我今后怎么活?那小蹄子没羞耻之心,活该今后被我糟
践!我此时要是把她放走,那我这辈子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可橙道:“郑太太,可是你陷害秋萍一事我们要是报了官,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郑太太冷笑道:“刚才是我被报官吓昏了头脑,一时不察才中了你们的计。只要我细细跟官老爷禀明,将赵秋萍勾引老爷一事说出来,到时候连官爷也未必帮她!说不定还会夸我惩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