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一怔:“高崎心思大得很?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张贵妃道:“陛下听听,高崎开口闭口明君、民田什么的,俨然一个圣人的口气嘛!难怪后宫之中人人都说七皇子才是继承大统的明君,而非太子——”
梁帝不等说完立即就变了脸色,厉声道:“胡说什么!东宫自有太子坐镇!国母是皇后!几时有人说东宫要异主,皇后要换人了?!”
张贵妃心中暗喜,脸上装作又惊又怕地道:“请陛下恕罪,臣妾…臣妾怕是听岔了,想必是有人嚼舌根,臣妾一时听岔了…”
梁帝遥遥看了一眼远处和十皇子、十三皇子一同逗兔子吃草的七皇子一眼,又转头定定地盯了张贵妃半响,方才说道:“谁嚼舌头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也别轻易信了才好!无论太子的东宫还是皇后的大庆殿以及朕的保和殿——全是朕的!至于将来,”笑了笑,继续说,“朕的日子还长得很!何必操心这些!”
张贵妃闻言,嘴角抽了抽,忙道:“陛下寿享千秋万载,日子自然是很长、极长的。”
梁帝“唔”了一声,说道:“说这些作甚?好不容易今日总算是离了‘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就应该自然一点,而不是继续谈‘俗韵’!”
张贵妃陪笑道:“陛下说得没错,陛下,那头的垂柳甚是好看,咦——陛下你看!那棵柳树上是不是筑了个燕巢?”
梁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对面岸上的柳树上有一团黑乎乎的阴影,梁帝忙招呼林贵人:“你也一同过去瞧瞧。”
几人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一个碗口大的燕巢。
燕子巢里甚至还有几枚卵,张贵妃看见有趣,伸手便要摸。
林贵人忙制止她:“摸不得!摸不得!”
张贵妃不悦地道:“干什么?难道本宫想摸一枚鸟蛋也要经你允许?”
林贵人道:“妹妹怎敢。但凡是飞禽产下的卵,只要沾上人的气味,雌鸟就会误以为这不是她自己的孩子,恼怒起来会叨起鸟卵往地上摔去。贵妃姐姐要是摸了,岂不是可惜了这一窝未曾出生的雏鸟?”
梁帝笑道:“贵人,你连这个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