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橙便蹙起眉头道:“传闻西北战事吃紧,京郊三十里外至今还有难民蛰居在破庙度日,皇帝倒还有心思修筑戏台给妃子过生日!呵呵。”
高崎道:“修筑戏台…大概宫中也有这个需要嘛。”
可橙冷笑一声,说道:“你不知道官府请的是流民,一二千人用皮鞭赶进宫,到修好了戏台又把人给赶出来,依旧还蛰居在破庙里!!”
高崎大吃一惊:“有这回事?那些不是匠人?不是宣召的民夫?而是流民?”
可橙道:“不然你以为呢。”上下打量他一眼,说道,“你一个深居简出的贵公子,便是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对不起,我失言了,你别生气啊。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高崎摇摇头,脸色沉重了起来:“你是如何得知的?”
可橙道:“那些流民进宫修筑戏台之后,还剩下一二百人,我托了关系找官军请那些剩下的流民替我犁地种麦子,后来我还从中挑选了十个老实可靠的在我这农场做帮工呢。所以我当然知道。不过后来我许了那帮官军一些好处,他们总算肯遵照朝廷的原意将其余的流民安置到了左近的村庄,还分了他们荒地和破房子,总算也让他们有个安身立命之处了。”
高崎闻言沉吟了一番,半响方说:“这本是朝廷的本分,谁知道到头来竟然还要你许他们好处他们才肯做?不知你出了多少?”
可橙道:“倒也不多,这个不说也罢。其实哪,或许朝廷的本意是好的,从一开始就打算好好将流民安置,可是因为这当中涉及太多人的利益,一层层下来,到了后来落实不到位,流民安置不好,皇帝不知道,流民因为人微言轻,所言不达天听,最终还以为朝廷有多不堪…这就是我但凡捐资一定得亲自监督,看着钱物到位,令每一个人都领得到的原因。不然的话,资是捐了,但实在没几个人受益,那还有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
高崎深以为然:“你说得没错。只可惜皇帝不能亲临现场,让每个百姓都受益。”
可橙道:“皇帝怎有可能亲临现场?但是他完全可以选拔可靠之人来做这些事呀!”
高崎摇摇头:“难道那些不可靠的人用笔在额头上写着‘我不可靠’四个字?终究也是难呀。”
可橙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多来民间听听百姓的心声,听听谁是清官,谁是贪官。听得多了,也许就能知道应该把差事交给谁做了。”
高崎郑重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