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道:“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今年尤其冷,我受不了。”
赵长贵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石氏不耐烦地推开他,不满道:“你去了几个月,今天回来难道没话跟我说的?一心就只想着泄火?”
赵长贵道:“你想我说什么呢?再说咱们是夫妻,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石氏道:“正常什么?我跟你说!你大哥家里盖的可都是暖暖和和的新棉被!床上还垫了绒毯!我床上要是有新棉被和绒毯,我也天天洗澡!”
赵长贵道:“大哥那不是挣到钱了吗?假以时日,等我挣到钱了,我也买新棉被和绒毯给你!”
石氏道:“假以时日是几时?”
赵长贵道:“这不是需要时间吗!再说我大哥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有今日的。”
石氏冷笑一声,说道:“你的话有道理,他们怎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有今天?我可听宝二娘说了,说是有一回亲眼见三丫头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捧着一个钱箱子,里头说不定有好几十两银子!”
赵长贵见石氏越说越起瘾,没办法,只得停下四处摸索的手,平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说道:“你别说,可橙还真是能干得很。不但是她,连秋梨杏儿现在都越发能干了。”
石氏道:“能干什么?依我说,说不定你爹娘分家的时候偷偷给了他们家不少银子!不然他们怎么可能
在短短的一年间,又是租地又是挖鱼塘又是养鸡种果树的?这三年时间不到,你瞧他们家!房子起了,农场大了,连织布坊都起了!”
织布坊的事赵长贵刚才已经听赵长福说了,不无羡慕地道:“这织布坊一事跟大哥一家的关系也不大,都是他小姨有本事…”
石氏道:“骗鬼呢!春杏不也在那里吗?今晚小年夜都没回来!”
赵长贵道:“我听大哥说了,说是今天织布坊赶工,得明天才放假呢!”
石氏冷笑一声,说道:“她放不放假的与我何干?我就是和你说,你爹娘偷偷给他们钱了!不然他们家哪里会有今天?我不管,你明天赶紧喊你爹娘也分一笔钱给我!”
赵长贵不悦道:“你说什么呢?当时为何要把大哥一家分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石氏道:“说不定那些都是掩人耳目罢了!”
赵长贵也来了气,干脆披衣而起,说道:“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在大哥家吃饭的时候,我就想说你了!因为人家说人后教妻,我才忍住没骂你。大嫂不过问你几句话罢了,哪有你那么回人家话的?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好在大嫂大方贤良也不跟你计较,要是你,说不定就撒起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