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昌哪里听得懂?少不得到处走,半个时辰下来,脚上又新添了几块乌青的淤痕。
李氏摘好菜进来一看,心疼地埋怨起可橙来:“你这个三姐怎么当的?瞧你弟弟这腿?又添了三块新痕迹!”
可橙吐了吐舌头,说道:“娘,原来带孩子这么辛苦!一刻都不能放松!我还是宁愿和二姐一起开发客户去!以后这带孩子的活千万别再找我了!”
李氏道:“你现在不愿意带,将来总有你带的一天!”
可橙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反正我现在不带!”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酉时一到,老院的中秋宴就开始了。
张氏做了白切鸡,李氏烧了一味冬菇马蹄焖鸭肉,清蒸两条鲩鱼,又炒了三个青菜,做了一大盘红烧肉。
菜刚上齐,石氏就领着显荣秋萍秋容过来了,可橙伸长脖子一看,见石头果然在后面。
张氏见有外人来了,脸色瞬间就变了,阴阳怪气地问道:“二嫂,这是怎么回事?”
石头一向油腔滑调,他不等石氏说话就将手上那筒月饼双手递了上去,满脸堆笑地道:“四婶,这是给您的礼物,祝您身体健康,团团圆圆。”
拿人家的手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氏不好再
说什么,遂道:“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双手却极其实诚地掂了掂那筒月饼,怕是有五个呢!于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众人围着饭桌坐了下来,唯独不见赵长贵。
赵老头便问:“老二呢?”
石氏笑道:“我让他赶紧过来吃饭,偏偏他不来,说是得把门口那陇菜的草除了再来。”
赵长贵自分家后似乎真的独立不少,他去农场要了二十只鸡崽子、两头小猪养在后院,又将屋前屋后的地都整饬好了拿来种菜,几个月不到,绿油油一片,长势煞是喜人。每逢墟日,他就摘两担青菜,挑到镇上卖,秋容偶尔也会跟着一起去,学着秋梨可橙当年那样叫卖。日积月累的,赵长贵手上也有了一点余钱。不过每每一回家,钱总会被石氏连哄带骗地搜刮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