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福脱口而出:“爹,我有种田呀!杏花树头那半亩——我不是两季都有种吗?”
赵老头骂道:“只得那半亩水田哪里够吃的?我看你脑子就是进水了!种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什么?不如正正经经多种几亩水田才是真!”
赵长福笑了笑,说道:“爹,可橙说了,咱们只有半亩好水田,那也是没办法的。所以只能多种点菜来补贴了…”
赵老头不知哪根弦搭错了,听了赵长福这话,瞬间大怒,骂道:“可橙说,可橙说…什么都是可橙说!你们家是可橙当家吗?那你这个爹是要来做什么的?”
赵长福大吃一惊,忙问:“爹,您怎么了?好端端的火气怎么这么大的?莫不是显荣几个又犯了什么事
,所以气着你了?”
赵老头一怔,骂道:“他们哪有犯事?再说他们几时犯过事?那天水潭的门明明是秋兰开的!你们可休要再造谣!无论如何,显荣秋萍秋容三个也是你的侄子侄女,你难道连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们?”
赵长福不清楚爹娘这两天到底被石氏显荣等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导致态度突然间转变得如此之大?那天带秋兰过去的时候,他们俩老明明也很是愤怒的…
赵老头又道:“你弟妇虽有错,然而她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毕竟咱们家有那么多女儿了是不是?把秋兰送出来,能省几口嚼用也是好的…”
赵长福再也听不下去了,但是自诩孝子的他又不敢顶撞爹,只得沉默地将收好的花生放进小屋里,将八箩花生一一码齐了,落了锁,然后说道:“爹,娘,我回家了。”
张氏盯了那把铜锁半响,问道:“老大,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家有地方晒花生,为什么你偏偏不晒,却要找你二大娘借地方晒?这就罢了,还把花生豆都堆在他们的小屋里?你就不怕不见了?”
赵长福便问她:“娘,那你说我应该放在哪里?”
张氏指着不远处的另一间泥砖小屋,说道:“那不是咱们家的小屋?你放在那里不可以?却要放在别人家?”
赵长福道:“娘,摘完花生那天,我去问过你,说要找地方晒花生的。是您说你们也要晒,让我找其他地方晒的。我没法子,只得找二伯借,好在二伯家刚刚晒干,这才借给我晒。我既在他们的地上晒,那收了花生为什么又要舍近求远放进咱们家的小屋?那不是没苦找苦吃吗!毕竟八箩花生也不轻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