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兀自苦苦思索,良久,又抬头问:“外公,你说二叔二婶到底为何打架?”
李老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作甚!”
可橙吐了吐舌头,心想:“听秋兰的意思,二叔二婶每天晚上都打——频率倒挺高的!只是,二婶为何还不满足?还有寻空隙跑宝二娘家去?莫不是‘欲求不满’?”啧啧啧,可橙越想越觉得二婶这人古怪得很,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有一个言听计从的老公还不满足?
秋梨是个好学之人,从何为身上沾染了些许书呆子特有的“呆气”,深深觉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因此觉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才是寻求学问的最佳做法,遂拉着李老头的手臂半撒娇地问道:“外公,外公!您告诉我嘛!二叔二婶为何总爱半夜打架?这也罢了,只是她那么一个受不了气的人怎么就不许秋兰告诉爷爷奶奶了?莫不是转性了?”
李老头笑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得道:“谁知道呢!兴许是拌嘴了吧!”
秋梨不信,只是说:“才不是呢!外公,您可别糊弄我!”
李老头不耐烦的道:“哎,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爱问?我哪知道人家的事呀?你二叔二婶是长辈,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么详细做什么?”
秋梨一本正经的道:“外公,二叔是长辈我认了。只是我这个二婶——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我这手还是拜她所赐呢!她成天不存好心的,我务必要问清楚了才好!”
李老头不解道:“你问清楚又有何用?”
秋梨道:“大为哥哥说的‘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二婶老存坏心,我不弄清楚她,又怎能‘百战
不殆’?”
一番话说得李老头哑口无言,愣了半响,方才道:“听你巴拉巴拉的,我头都大了!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可橙道:“外公您没听到吗?是二姐的大为哥哥教她的呢!”
李老头皱了皱眉,反问:“哪个大为哥哥?”
秋梨便说:“何家堡的大为哥哥。就是我强子哥的老婆…”
李老头总算明白了,便点了点头道:“这倒罢了。男女大防。若是没沾亲带故的,你还是少走得那么近了。”
秋梨不悦道:“这又是什么说法?我才多大?”
可橙也道:“正是。二姐才多大?再说何为大哥比她大一倍呢!说不定明年中了秀才就要说亲了!”
李老头这才放下心来,笑道:“那敢情好。咱们秋梨能认一个秀才老爷做哥哥也是好的!”
于是此事撩开不说。
不觉间就走到了后洞。
可橙一走近农场这片土地,心情就会莫名好了起来。她远远见到赵长福正牵着外公家的毛驴吃草呢,忙跳起来喊道:“爹!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