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还用去哪里找?我不是说了吗?我这三年给岑府做了三年针线活,大概得了十八两银子的。难道你舍不得这一笔钱?”她看了赵长福一眼,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好好治秋梨的手了?你是不是想她的左手以后软弱无力、弯曲难看?这辈子都嫁不去,抬不起头来见人?”
赵长福忙道:“秋梨是我女儿!我当然想治好她!”赵长福低下头想了片刻,猛抬起头盯着张氏道:“娘!求你把钱给春杏娘吧!秋梨的手不能就这么毁了!
张氏大怒:“我哪来这么多钱!”
赵长福还是央求道:“娘,您把钱给我吧!”
张氏死也不肯松口,只是说:“我一个钱也没有!为一个丫头片子花这么多钱去看病!我看你婆娘疯了!”
赵长福道:“丫头怎么了?丫头也是我的骨肉呀!难道丫头就不治了?”
张氏冷笑道:“丫头有什么大不了的?干脆当初一出生让我一棍子打死了是正经!现在就不用花这个钱了!”
秋梨听了张氏的话,气疯了,口不择言起来:“你要一棍子打死谁?你可别忘了,我们也会长大的!你也会老的!你现在这般待我们,将来要我们怎么待你?”
张氏一听这话,气得青筋暴起,她离了桌子,一耳光狠狠甩到秋梨脸上,大声喝她:“我让你满嘴喷粪
!”
秋梨一咧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赵长福慌忙护住秋梨,低声哄她:“秋梨莫哭,秋梨莫哭。”
张氏怒不可遏,指着李氏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还想我给一个钱她治手?想也别想!”
李氏道:“娘,可是那是我的工钱呀!”
二婶却道:“大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口口声声说那是你的工钱,可是这三年来你一共下过几次田?你既不用下田,那岑府家的针线活就是你该做的!那钱也是你该给娘的!你现在喊娘把钱都给了你,那我下了这么多年的田,岂不是白下了?难道我也要喊娘给工钱我?”
李氏道:“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张氏听了二婶的话高兴极了,喜道:“正是这个道理!除非你现在立即就把过去三年落下的田地活都给做了!否则想也别想拿我一个钱!”
李氏气得什么似的,向着赵长福道:“你听听娘说的是什么话?!”
赵长福事母至孝,从来不敢逆娘亲的意思的,现在见张氏撒泼耍赖了,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望向赵老头:“爹!您劝一劝娘吧?秋梨的手不能就这么毁了呀!”
赵老头沉吟片刻,叹道:“长福呀!咱们家哪来这么多钱?秋梨的手…这也是命中注定之事,咱们也无可奈何呀!我看不如就这样算了,咱们明天把药都退
给那个何大夫,再到何家堡找个赤脚大夫好好看看…明天我陪你去何家堡找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