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落竹顺手接过齐业递来的缰绳,眉头轻皱。
“你总得尽尽地主之谊。”齐业轻笑着翻身上马,理所当然的看着落竹。
也罢,落竹抿着唇也翻身上了马,跟着齐业的步子慢慢又往山下去。
“你想去哪儿?其实这里我也不熟悉,那些街巷也没有逛过,哪儿好不好玩也不知晓。”落竹幽幽开口,总是让自己跟齐业隔着一步的距离。
“无碍,我熟悉就行。”
“…”
算来齐业也是在北丘京城来过好几次的人了,落竹撇撇嘴,不再说话。
从山上下来,齐业却没有急着往城中方向走,而是走向山下树林深处,一路上也不曾回头看落竹一眼。落竹心中总有些别扭,实实翻了个白眼,倒不怕她跟丢了。
见齐业越走越远,落竹打马跟上还是开了口,“马上就晌午了,既然要尽地主之谊,不如去京城找一家
酒楼?”
“不急,”齐业畅声应道,拉了拉马缰停下等着落竹一起,等落竹走近,狭促笑着,“再走三里地有一条小溪,溪中鱼儿肥美,不如就在外头解决了午饭。”
“太过麻烦了些。”落竹没什么精气神,蔫蔫地看着齐业,咬了咬牙一踢马肚子跑到了齐业前头挡住齐业的路,蹙眉看着齐业,“我不想吃鱼,咱们还是去城中吧。”
比起在外头做些什么类似与互动的事,落竹只觉得是白费气力,还不如两人好好点了酒菜在厢房坐下,好好谈话。
没想到今儿落竹这么犟,齐业顿了一下,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一副迁就的模样道,“那…行吧。”
到了城中,落竹这次便不顾及齐业的意思了,就近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得上有排面的酒楼便进了去,要了一间厢房点了酒菜径直就往楼上走去,一路上就像是瞧不见齐业这个人。
齐业一脸无奈的跟着落竹匆忙的步子,在落竹进屋准备关门的时候一把身后抵住落竹的手,苦笑道,“你这是打算一个人吃饭,让我自生自灭?”
刚才习惯性的进屋关门,竟然忘记外头的齐业,落竹一时羞赧,吞吞吐吐应付着“我,忘了…”语罢就不再管齐业,撒了手就进了房内,寻了一处角落坐下。
厢房内环境是不错的,薄帷软帐,墙角还摆了一方古琴。
不知怎的,忽而就想起曾经在连岳的时候,那时她和万俟郇在水临阁被齐业撞见还惹了那样大的笑话。
那时的齐业是霸道的,气焰十足,不容辩驳,而她也没有辩驳的资本。
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不是真的就不再一直都是被动的地位了。
“昨日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既然来都来了,话是要说清楚的,落竹紧紧盯着齐业,面色清冷。
“心中所想,就那么做了,该说的想说的是昨日我同你说过了,如今没有什么想多说的,怕你厌烦!”齐业温声回道,在离落竹最近的凳子上坐下。
“万俟郇给我看过,你写给他的书信。”落竹平静道,“齐业,到底是我执念,还是你的执念,我们之间那么丁点儿情分早就消耗殆尽了,你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表现什么情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