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卓对温崖的态度心中气闷,便别过眼去。
“夫人托春意姑娘给小人的那些地契身契都在小人手里好生保留着,因刚出来时不知道夫人的事未曾随身带着,只是不知夫人接下来打算如何?”
“那身契便给了你们吧。我当时只是怕因为我的事
给你们带来拖累,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还你们自由也是应当的,而且那些酒楼药铺我也实在不愿它们就此没落,你是个聪明人若交给你我也放心。”
落竹舒了一口气,继续道,“如今,也是不变的,还你们自由身仍是真,不过那地契铺子须得让你暂时帮我看管,若是我的消息传出去了,京城那边也怕会生变故。”
京城那边,邢卓自然也知道,将军府传出夫人疾终的消息,就连春意姑娘都没再给他穿过消息,他都信以为真了。如今却知夫人是跟着西郢的人一起出来的,其中曲折只怕复杂的紧,小心谨慎些也是好的。
邢卓连忙道,“那小人就待咱们这些伙计谢过夫人了,夫人放心,关于夫人行踪之事,小人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点。”
落竹点点头,“嗯,邢掌事做事,我向来放心。”
“对了,方才便听温先生说了益生堂如今陷入困境,此事也是在赖小人这么些日子不曾对益生堂上过心。不过听闻夫人另有打算小人也就放心了,前几日小人本打算去江南,见一见季公子。”邢卓说着便停了口,仔细注意着落竹脸色变化。
“邢掌事是说季子实?”落竹微微皱起了眉头,季子实正是偃月的兄长,之前她一直让季子实注意着江南各处动向以寻找商机,只是后来事务繁多,来往通讯又不便,久之就给耽搁了。
“是。”邢卓点头,又道,“之前小人曾听夫人提起过江南的事,那时以为夫人真的不在了,季公子那边的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一人也不知如何置之,正想去江南与季公子商议一番,也顺道看看江南的情况。”
季子实…落竹的眉头仍旧没有舒缓,须臾,但听落竹道,“不能去寻他。”
“为何?”邢卓甚是不解。
“你们的事我并没有同他说过。”落竹轻声道,“他之前是柏家的人,只怕万一会牵扯到一些不必要的事。而且,如今我还活着的消息不能外传,他若是知道了,偃月正在伤心时他必定会忍不住告诉偃月,齐业的人不是傻子,顺藤摸瓜也总会知道些什么的。”
如此一想也正当是如此的,邢卓凝眉,好一会儿才点了头,“夫人说的是,之前是小人考虑不周了。那,夫人接下来咱们又该做什么?”
“接下来…自当是先处理好益生堂的事。”落竹浅浅一笑。
又细思片刻,落竹道,“但益生堂的存在京中已经有人知晓,咱们的精力必然不能全放在益生堂身上,还有春风楼,也不知齐业是否曾经有过察觉。”
“夫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