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卿如月看了看四周,又问道,“她,怎么样了?”
“这儿是将军府。”春意轻声回道,眸色悲哀,却不再言语。
将军府?
卿如月紧蹙眉头,赶紧掀了被子要下床,身上传来的痛意又让卿如月不禁“嘶”了一声。
正穿着鞋子,卿如月便急急问道,“齐业是不是回来了?还有你们夫人呢?”
其实那儿是障雾林,她早知道没可能的,还是不禁想要问一问,故意装作很急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罢了。
“将军正在书房,传来话说,说夫人疾终了。”春意低声道,眼中又不禁涌上热意,心头酸酸涩涩的,难受极了。
“疾终?”卿如月手头上的动作就这么堪堪停下了,眸子定定地望着地面,失去了焦距,嘴巴轻启,喃
喃念了一遍那两个字,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她不想闹出人命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卿如月嘶哑的声音传来,“你们不恨我吗?”
春意皱眉看着已经坐起身子的卿如月,须臾摇了摇头,“不恨。”
“为何?”卿如月讶然出声。
“各为其主,忠人之事。”春意敛眉轻声道,语罢又恭敬有礼地福了福身子,“既然卿姑娘已经醒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嗯。”卿如月淡淡应声,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原来一个她身边一个婢子都看得透彻。
在屋子里待了许久,卿如月才想要出去的,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去面对齐业的,身在将军府,也是逃避不了的。
一开门卿如月便瞧见了扬风,昔日神采奕奕的人如今也变了模样,她今日应该做错了事吧。
抬步缓缓走过去,卿如月便对扬风问道,“齐业他在房中?”
“是。”扬风微微颔首,应道。
卿如月轻抿嘴唇,脚步到了门边儿却微微有些彳亍了,半晌,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谁?”里面的声音透着无力和沙哑,想来他应该心里很不好受吧。
“齐业,是我,卿如月。”卿如月吐了一口气,还是回道。
书房内似乎静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就在卿如月都以为齐业不愿意见自己之时,却传来齐业的声音,带着嫉妒的疲惫,“进来吧。”
终归是要面对的。卿如月敛眉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眼便瞧见齐业揉着眉心坐在书案前,状态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