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势已定,她也没打算就这样一件小事一次扳
倒严氏,母亲若是再咄咄逼人,反倒会让父亲厌弃。
柏承揉了揉眉心,深深吸了一口气,“赵嬷嬷欺瞒主子,挑唆姨娘,拖出去,当庭杖毙。严氏御下不严,作风不正,去祠堂思过三日,禁足三月。”
赵嬷嬷虽不甘心,好在保住了姨娘,泪眼含着笑,朝柏承重重磕了一头,“多谢老爷。”
“没几日我竹儿就要嫁人,老爷此刻让府里闹了人命,难不成是存心隔应我?”柏陈氏看着他们,眼神有些飘离,状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落竹用帕子掩了唇,嘴角微微勾起,母亲终究是个心软的。
柏承暼了柏陈氏一眼,有些心烦了,“那就打二十板子,扔出府去。”
严氏听闻此言,瘫软在地,眼睫垂下,敛去眼中的光芒。
经过这烦恼闹腾,后来几日却也过的安宁,偃月说严氏跪了祠堂后回去腿都站不直了。
柏落柳忙着照顾自己的亲娘,自然也没功夫来找落竹的麻烦。
落竹不甚在意,严氏的左膀右臂被她折了,总得怨上一阵子。若是她不来烦自己,自己当然乐的清闲,也不会去招惹她。
九月廿二,宜嫁娶。
这一日锣鼓喧天,柏家上下布满红绸,一派喜庆。
“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京城有名的喜婆正为落竹一下一下梳着如瀑的青丝。
柏陈氏看着镜中女儿绝美的样子,终究是舍不得,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转眼就要嫁人,怎能叫母亲不心疼。一个忍不住竟要落了泪。
“母亲,这大喜的日子,该高高兴兴的才是。”落竹见母亲滴泪,心里也有些动容,一把握住柏陈氏的手,“女儿日后定会常常回来看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