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严姨娘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端坐起身子,理了理衣服,往屋外望去。
落竹走进屋里给严氏见了个礼,便在塌上坐下了,“姨娘站着做什么,快来坐下,偃月,给姨娘倒茶啊。”
“嗳。”严氏应道,便在落竹对侧塌上坐下。
春意将她们带回来脆皮酥用盘子摆好放在小几上,落竹顺势拿了一个递给严氏,笑得纯善无害,“这是清水街徐记的脆皮酥,都道是味道极好的,姨娘尝尝。”
“多谢大小姐。”严氏拿起一块酥饼放在嘴边咬了一小口,不过有些食不知味。
落竹小口小口地吃着酥饼,严氏看着有些着急终是先开了口,“不多日便要是大小姐的婚期了,大小姐可是都准备好了?”
落竹吃得渴了酌了一口茶,抬头看严氏,“这些事自有父亲母亲为我准备,我什么都不懂,自然也做不了什么。”
严氏听着嘴角几不可见的弯了一下,若说以前的大小姐娇蛮跋扈,自那次大小姐失足落水之后性子反倒温和许多,也让她把握更大。
严氏接着说道:“大小姐在府中又有老爷夫人宠着自然事事不必愁,可我听闻这京中贵胄人家内宅里的破落事儿多着,大小姐日后嫁了人家就得学着独当一面了,不然可是要吃亏了。”
落竹眼角微挑,不只贵胄人家,我眼前不正是个破落事儿嘛。
“姨娘说的是,落竹日后还得多向母亲请教。”落竹点点头,像是那话很受用。
装,谁不会呢。昨个儿刚找她爹,现在就来找她,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看来这些年严姨娘之所以嚣张,也不过是因为自个儿肚子争气生了柏府唯一的男丁罢了。
“正是这个理儿,那齐将军府不比咱们柏府安逸,人人都待大小姐好。只怕大小姐到了齐将军府生分,也没个知心人儿帮衬着。”严氏做足了替落竹担心的样子。
落竹眉头微蹙,合着严姨娘是在父亲那儿行不通,倒是学着曲线救国来劝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