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昶此时低垂着头,他从四岁起就被送去了书院读书,受先生教导多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在他的认为里都是天经地义的。
正如当初孙氏和苏晚雪的事情一样,他愤怒,他悲伤,可他却从不曾找苏晚吟的半点麻烦。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万事皆有定数,既然当年种下了因,这苦果也该自己受。
看着自家父亲如此,他当然会于心不忍,可到了这一刻,他依旧觉得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哪怕他这样做的确对不起苏长清,可那是他和苏长清之间的事情,他欠他的,下辈子会还。
晋亲王面色阴沉的走到了苏长清的面前,将那些证据一一看了,又捡了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对着苏长清的胸口狠狠的给了他一脚:“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枉费江太傅当年对你的提携照顾!没想到竟是领进门了一只白眼狼!江太傅哪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如此薄情寡义!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让他含冤十余年!”
身为皇帝的嫡弟,晋亲王当年受江老太爷教导颇多。
苏长清被踹翻在地,却是立刻就又跪了起来:“不!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皇上!一定是有人在诬陷臣啊!一定是!”
面前的证据确凿,皇帝对此事深信不疑,他满含怒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臣直父子二人。
此时,江臣直目光盯紧了苏长清,满目憎恨,江晚舟却是看着苏晚昶,眉头紧拧。
皇帝收回目光,看都没看依旧在徒劳的挣扎的苏长清一眼,只直接看向了苏晚昶,沉声问道:“苏晚昶,方才你说有人与你父亲合谋,朕问你,那人是谁?”
人群中,青阳侯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禀圣上,臣不知晓。”苏晚昶却道。
青阳侯立刻松了口气,皇上的目光却是立刻落在了他的身上,吓得他猛然一个激灵。
就在此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太子站了出来:“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可以容后再议,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应该先处理好苏大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