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似是没听着般的,仍旧认专心真真的端详那人偶,老半日才突然点头道:“请她在前厅候着,不可怠慢,我梳洗后便去。”讲完了,却是并没急着梳妆,仅是把那人偶在袖袋里放好,不紧不慢的吃菱花送来的早餐。
菱花最是明白景容,晓得她心目中想的什么,便忍着笑,去门边传了话,又回来侍奉她用餐。
景容叹气儿道:“连朱姑姑全都来啦,却是不见‘他’来。”
“‘他怕你还在生气儿罢?”菱花柔柔的赔笑。
“噢…”景容夹菜的银筷子缓缓停下,“菱花,倘若你,你会生他的气儿么?”
菱花面色如常,连眼神全都没一缕犹豫:“自然不会啦,若有个人像他痛惜你似的痛惜婢子,不论他作了啥憨事情,婢子全都不会生他的气儿。”
景容早在瞧见那人偶时心便有些许许软了,此刻听菱花讲了那枚心更是加温软甜蜜,又不肯要菱花瞧出来,只低垂着头继续吃饭,吃饱了才要菱花侍奉着洗漱并换了衣裳,起身去前厅待客。
朱姑姑见她出来,即刻紧走几步,同菱花一块扶着她在主位右首坐了,与此同时口中一刻不住的问候打探:“两日不见,四姑娘便清瘦了。夫人要我来问问,你这两日身子可好?饮食可好?”
“全都好。”景容拿定了主意儿作焖嘴儿葫芦,多听少说,只顺着她的声响随便敷衍了句,便嘱托菱花赐座:“姑姑是长辈儿,快别站着啦,怪累的。”
朱姑姑赶忙点头道谢个不住,似是景容给她赐座是她多大的荣耀,好像全然不记的她是打小瞧着武氏长大的教养姑姑,连武氏自个儿全都敬重她三分。
有了这般的开场白,二人间历来礼遇有加,彼此讲话全都留下善意跟面子,朱姑姑乃至还邀景容去园子中头走走:“乘着还凉爽,紧忙出去走走,一会子日头便毒了。”
景容推说现而今刚起来,整个人还糊涂着,不妨晚点再去,还请她代自个儿跟武氏道谢,说自个儿全部全都好,凡事情也全都乐意听从武氏的部署安排。
朱姑姑一听,便明白的了景容的意思,笑逐颜开的夸赞景容明白明白事情,一枚心也终是落了地:好赖可以顺风顺水的回去交差了。
敬茶时人多,好在邱寳记性还好,心目中黯黯把那人的特点同身份儿联系在一块,基本上没没记住的。除却那几个主要的,要她最是最是印象深刻的便是郑姨太。
她早在少尉府时便听后院儿诸人讲起过郑姨太的8卦,说这郑姨太原先是个唱戏的戏子,因音调高亮、美艳绝伦而给黄海王看中,纳回家中作了个贱妾。贱妾的身份儿跟邱寳这般的良妾不同,良妾也须下聘,也须花儿轿抬进门儿,在府中亦不是全无地位。
贱妾则不同,她同普通的仆从没啥区别,仅是用身子侍奉主家,即使有小丫环服侍,亦是婢子——那大丫环还有小丫环服侍呢,全都是似的。胜便胜在这用身体服侍主儿的,有契机在主儿耳际吹些许许枕边风,容易的些许许宠爱,再有个
一男半女,便更是多些许许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