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算是地下室,屋儿顶在接近地面的地点开了细长的窗户通风,还是有些许许潮湿,好在不算热,想是事情先作过什么处理,反而有些许许冰爽爽的凉气儿。
这儿似是个套间,外边空旷的可以用四壁皆空来形容,只在最是通风处摆了一下琉璃床,罗汉床上铺着张完整的、宛若鲜活的巨、大虎皮,瞧上去舒适又吓人。琉璃床后面墙上还挂着一张异兽角端弓,巨、大极其起,威猛极其起,便是如何看怎似是唬人的。
豆卢澈带着邱宝等人进了个里间,通向外间的窗户雕刻着邱宝讲不出名儿的图案,左右是镂空的繁花儿紧簇,深切浅浅,惟妙惟肖。
“能瞧见外边不?”豆卢澈叫邱宝趴在窗户上从图案镂空的位置瞧出去。
邱宝一瞧,果真一览无余,又听豆卢澈介绍道:“外边瞧不着里边的,你一会子便在这儿向外看,有一场我亦不晓得结局的好戏。”
邱宝给他讲的心痒,自然接连点头:“外边瞧不
着里边?我讲话外边能听的见么?”
豆卢澈大窘:“听的见,求小祖宗你一会子噤音,想讲话也等我那边儿好戏收场。”
“噢。”邱宝在窗边找寻了个视线好的地点坐下。
豆卢澈至此才转过头出门儿坐在那琉璃罗汉床上,小柒则命人摁了个机关,屋儿中间的地面先是清脆的“咔哒”一下,随即有两块铁板儿嗞呀呀的张开,似是个怪物张开了幽深黑黯的大嘴儿,再从口中慢慢吐出一只铁笼来。
铁笼里盛着一人,邱宝不必细致辨认便可以瞧出,恰是上邱庄中打小一块长大的驴子。
驴子比之起几个月前黑瘦多了,胜在全身没一处伤,仅是面上有些许许虚白,人也睡着,料来是中了迷药之类的玩意儿——恩,这邱宝非常在行。
小柒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提起一桶冷水泼在驴子头上边上,驴子打了个激灵,非常快便张开了双眼。
“甘金锁,你认的我么?”小柒站立在铁笼跟前,面无表情的瞧着驴子。
驴子想用袖儿擦擦面上的冷水,孰料衣裳全都湿透了,擦了还不若不擦,只可以用手胡乱抹了抹脸,抬眼
狭着眼瞧了小柒半日,才冷亨道:“左右是个恶贼!”
琉璃床上坐着的豆卢澈即刻全无掩饰的呵呵大笑,边笑边朝邱宝这边儿儿的意洋洋地挑眉,意思是,瞧一下,他诬赖小柒,却是连小柒全都不认识!
邱宝的一枚心也搁下。
她宁可给豆卢澈这般讥嘲,也真真的真真的真真的不乐意烧村的事情儿跟豆卢澈有一点关系。
驴子则给豆卢澈的笑声吓了一跳,竭力擦着脸张着眼往豆卢澈那边儿看。他显而易见一时当中还不可以适应地牢的亮度,豆卢澈又恰好坐在为通风而设的细长窗户前方,有些背光,只可以隐约看个大约。
豆卢澈见他看自个儿,便双掌撑在罗汉床边两根长腿旁,上身微微前倾,笑呵呵的朝铁笼那边儿凑近些许许:“那你认识我么?”
驴子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