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恳宁

恳宁

紧随,又捧起酒坛继续倒,忽然,一支细长白皙,关节分明的巴掌微微摁住了酒坛。

“是谁?是谁打搅本姑娘喝酒!”她带了醉意的撒泼。

那只巴掌取过酒坛,倒了在碗中,递于她。

“即便不心痛这千金酿,亦不要在夜风中湿了衣袍。”温儒的声响自前边儿传来。

她抬眼,独孤凌长身独立地站立在前边儿,锦布白裳在夜风中蹁跹然然,衣袍翻飞。若画的眉目,俊朗的面颜,月色中似带着疼意。凤睛微敛,长长的纤睫掩去目光。

袖子上皆都染上了水汽,好像已然在夜色中站了许久。

他给自个儿亦倒了一杯,仰头饮下。

“你......”辛芷妍寻思到了他还受着伤,阻拦。

“我无碍。”独孤凌摆摆手,“皆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可,芷妍,起码还可以逃避呀。”

“呵呵,堂堂亲王大人还有想逃避的事儿么

?”

独孤凌笑笑,笑意无可奈何却依然温侬。

辛芷妍瞧瞧月色,“是呀,逃避。”

“为他,值的么?”

“值的么?”辛芷妍重复了一遍,“我有啥法儿。”

她捧着一杯酒,跟一开始的豪饮不同,这回是小口小口浅尝辄止,说:“独孤凌,你可曾有过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原先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独孤凌回寻思起自个儿初见她的那一晚,她满身脏污,面上乃至还有一道狰狞可怖的疤印,可那对闪闪亮亮的瞳孔令阅人数不清的他心一动。

这应当即是一见钟情罢…

辛芷妍继续说,讲了非常多,非常多他跟她当中的相处。从相识,到相知。她微微地讲,他静悄摸摸地听。酒一杯一杯喝完,他总是一言不发地满上。作一个好听众。

辛芷妍愈说愈忧伤,声响逐步哽咽,最终眼瞧着天,泪滴抑制不住地从眼尾淌下。

看着她的泪滴,独孤凌楞住,这还是他看着

她第一回哭呢。那样坚强聪颖的人,原先亦是会哭的么?

瞧着那一枚枚晶莹的珍珠,他只觉的无比较的心疼,虽然那不是为他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