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找到,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十几户人家一起办丧事,整个林湾村笼罩在一片悲伤当中。
因着多少攀亲带故,所以林小慧都去送了白包。
多数人看她的眼神是复杂的。
从最后一户人家家里出来后,村长跟了上来,“小慧,我们聊聊。”
“您说,”林小慧并不拒绝和村长谈这件事情,到了眼前这种境地,她也不想,可是当初是几乎全村的人逼她做出那样的选择。
“我知道你怪大家伙,是吗?”事到如今,村长很直白地和林小慧提这个事情,“如果养鸭场没有搬离,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事情已经发生,您说呢?”林小慧心里也有太多的话想说,但是她知道,说再多有什么用,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您接下去也忙,我就不打搅您了。”
“小慧,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村长并不想结束这次谈话,在他眼里,现在的林小慧从容不迫,仿佛什么事情压下来都不能将她打垮。
林小慧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嘲讽而又苍白,“我们林湾村水丰地美,很适合发展养殖业,这一点,这些年养鸭场的成功已经应验了,当初我舅舅王冬水要引入我们的鸭种时,我就告诉他,王家村适合种水稻,如果拿来养鸭子的话,不仅不会有好收成,还耽误了种粮食,舅舅他们村后来种了水稻,成功脱贫,这就说明一个道理,要做最适合的事情,不要贪功冒进了。”
村长站定,面上一片晦涩。
“我林小慧有今天,真的很感谢前任村长的远见,有空的话,您过去找老村长谈谈聊聊,或许他能告诉您答案,”想起老村长那些年的关照,林小慧不由地感叹,心里更有世态炎凉的悲哀。
该尽的礼数,她都已经尽到了,所以这几日很少出门,等村里的丧事办好了再说。
丧事办好之后,难免就涉及到赔款问题。
因此,村里的工地停了,大家都在为失去亲人的十来户人家要说法。
然而,林小倩就好像失踪了似地不见踪影,留下一个烂摊子,没人插手。
钢筋,水泥,零散着堆放在路边和工地上。
“要不我们拍个代表去金色建筑公司看看吧?”有人提议,“谁愿意陪着村长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