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侬秋声不过几句话,就从夫君谢平生嘴里听出了端倪。
“你说什么?”她反问着,“今日那邢氏提了什么条件?”
“那刑瑶叶说她想见傅大人,才肯说清秦侯府和刑国舅府上有那几桩生意是一直做的。
谢平生吃了两碗饭,放下,自己倒了一盏酒,因为谢平生平常并不爱吃酒,侬秋声便知道夫君遇到了难事,想来是刑碧叶的事上真的有什么不可知的东西。因为已经是审案公事,她不便问,就只是为夫君盛了饭。
夫妻用饭时并没有丫头在,谢平生接了饭,看看妻子,赶紧为她盛了一碗甜汤。又夸赞了今日的扬州菜新鲜口味,多亏夫人辛苦。侬秋声欢喜接过,暗忖着吵过三架,丈夫就教过来了,不会半点不体贴没有眼力见了。
谢平生哄好了妻室,自己吃甜汤时又叹了口气,觉得新年这一件案子太叫人头痛,不禁就和妻室诉苦埋怨道:“这案子事涉通敌,又是太上皇的姻亲。陛下年前已经问过一回。再若是召我,我总得有几句话回一回。你知道——我手上只有秦侯府的生意帐子,却没有一桩和刑国公有关。我再三思索,应该是被一个人——提前抹去了。”
“什么人?”侬秋声莫明。
谢平生本不欲说,但因为是猜测正需要妻室也给个主意,商量商量,这事找同僚们商量反而没什么结果,非得侬秋垢不可,他便做了个手式比了个意思,侬秋声一瞧,啧啧笑了起来:‘秦娘子?侯府千金。这可是——叫人想不到。”
侬秋声连自己手上的饭碗都放了下来,追问确认:“不会罢?”
“我想来想去,除了她没有别人能办到。”
侬秋声为了丈夫的差事,没有什么不好办的。谢平生既然拿案子来和她提,就是求她帮一帮,她二话不说。
第二天收拾好了衣裳插戴,叫了车就往水仙宅上去,在半路上又想起郑归音如今在心太平,她到了甘园附近,正见得选女们陆结进园,车船从人,数也数不尽。
她见得人多眼杂的,便打发了丫头进去。然而郑归音今天不在,进宫了。
逢紫接了出来,笑道:“夫人若是无事,进来逛逛也好。”
侬秋声确是无事,正犹豫要不要去选女的园子,郑归音正好坐车回来了。在园子门前就碰了头。
“德妃娘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