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暗叹,看你们这样想得美,这不就正中郑老二的下怀?她天天就美滋滋地盼着两家侯府两败俱伤。
他叹着又站了一会儿,傅家四位老爷,已经开始讨论郑家是不是送个女儿进宫,为张德妃固宠怀孕?
“要让大姐儿小心些。”
“正是如此。这才是正理。必定是想做妃嫔。”
他听了一会儿,觉得以前他和郑老二总是吵架,完全不是他的错。有脑子的人都会这样想才对。不正常的人是郑家二娘子。
好好的美人,不去以色侍人,为什么要抓着钱不放?、
他缓缓退出来,傅家几位老爷们的话离不了又是继父去郑家的事,他出帘子退到廊上,还听到两句,是大老爷在说:
“老四,你去和郑家商量商量,大姐儿这一年为了亏空的事,一直不得圣意,如今好歹有点缓和了。她生了小公主陛下也常去看看,家里合力托一托大姐儿才好。”
傅九在廊上没走几步,他便看到侧廊上侯着的丁良。
傅九回头望望正房,靛蓝回纹锦门帘紧闭着。长辈们还在商量着宫里的事,窗外大仆们都在各自小声说话。他便下阶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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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丹橘林间的无人处,他使个眼色,丁良这才凑上去禀告。“公子。”
丁良提前还四面看过了确实无人。
这承恩侯府里如今不同前阵子,人多眼杂的,耳朵也多了。
傅九慢慢走着,听得侬秋声传来这一番话便瞪了丁良一眼:“瞒了我几天?”
“没几天,小的看公子护驾的事太累,想着今天再报呢。”丁良吓得不行,赶紧编谎,傅九还不知道他?骂着:“以前你怕秋生——怕谢夫人,我还道是因为我,现在你怕她干什么?她是你什么人?”
丁良就是怕厉害娘子,委屈着:“小的最怕郑娘子。
傅九一时没掌住,终是笑了,虚踢了他一脚:“没出息!”
丁良一看,知道这话公子爱听,连忙追着诉苦:“谢夫人拿着郑娘子作虎皮大旗,小的就心想,郑娘子不定背地里和谢夫人有什么勾结……耍什么诡计。她最爱这样。”瞧瞧傅九的神色,他继续告状,“公子你想想,郑娘子这阵子什么都没问。她要怀疑起公子,怎么办?”
傅九深以为然,刑碧叶这事,郑归音太平和太温良了。统共就没问几句。难道他要去怀疑,郑二娘子心里没有他加醋都不爱吃了?
“踢给谢平生本来正好。”他哼了一声,但麻烦的是府衙后面那巷子是临水的,恐怕也要拆开拓宽河道,他一想也罢了,“正好。甘园那边院子还没退,就押在甘园里最妥当。甘老档和禁军十二坊的人来往多,那地方稳妥。和内侍省也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