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武穆传》实在是佳作!除了老兄你,再无第二个人写得如此!要上戏是一定的!只不过有几个地方得改改——”
这几个秀才是在瓦子里有名的戏本子行家,都是永嘉县学里的乡试过了,但考了多年没过府试没有官做,就放弃了。转而来了京城寻地方糊口。
因为家乡里户户唱戏,他们亲戚朋友全是戏文子弟,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
耳濡目染,他们在这戏文上也算是有些才华,写的戏都是被各大班争抢,但其中一位老名手疑惑请教,打量着靖南伯,问的就是内行话:“赵兄,这武穆王爷在家中教训几个儿女的言语,当真是精彩!老兄是怎么想出来的?还有在家中孝顺母亲,行止举动处处可见得是忠孝双全的英雄人物,赵老兄果然大材,还请赐教——”
靖南伯笑得得意,他当然是亲眼见过。亲耳听过。但他能说吗?他人老,没办法去边关了。但还可以写写戏。吹吹以前隔着老远见过的武穆王爷。
美妇人一段金年轻时,他也替她写过戏。一段金是慧眼识英雄拍板决定把他写的第一出戏排练搬上了戏台,交情才不一样!
“赵老爷当年,在几位大殿帅的帐下做过门客呢,奴不是早提醒你们——”
一段金插嘴笑着,她和赵居闲交情好,能被靖南伯另眼相看,当然不是没有原因。她在的时候,靖南伯就化名为赵闲,艺名俊龙生,出来写戏,她不在了靖南伯多年就没有出山了。
“奴这回来,赵老爷才肯出山写新戏,正要请各位一起捧场呢。”
瓦子里几十、上百个书会,人人写戏本子,她最是熟悉,无人不知她交游广,她一担保就没人去怀疑赵居闲的身份。各位名手想着,俊龙生这艺名是太粗俗太蠢了些,但这戏本子别人写不出哇!忍忍蠢人也没办法。
俊龙生靖南伯,冒充了一段金的御用戏本子手,和名手们一起参详着《精忠传》,他喜欢看戏,悄悄写戏,但到底不如老名手们配戏的经验丰富。
“当真?”
“小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