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豆氏一转眸,惊喜地认出了卢四夫人。
卢四夫人冷淡一声:“老天,六娘。我们回去。”
她当着豆氏的面,就坐车离开了。
郑归音这时就只能暗骂着,当亲生女儿真是太倒霉了。因为豆氏也不拦着卢四夫人禀告什么,反是轻声对郑归音道:“你生身父亲的事,你真不愿意听?”
豆氏还是提了一句,她也要学卢四夫人冷笑一声。旁边范文存赶紧小声说着:“不要吵。太难看了——傅九以前就让我帮着你。我虽然不可能输但我不愿意和女人吵。”
“谁要你帮?”她翻了个白眼,终于有了三分好心情,“你进你的房间去!”
范文存得了她的小道消息,知道这里本来住着的宫嫔也要跟着张娘娘去万松坊里住,立时就过来抢房间,卢四夫人一家子来了必定也是得到了消息。
说罢,她转头打量着豆保母。
“有什么事?”
耳听着一墙之隔的正殿那面有人长喝着:“跪——”
这是小宦官们在练习跟着官家祭天时的仪礼,今天已经有十几个衙门陆续过来排练了。
连范宰相和几位参政都来了。
除了皇帝不用来,朝中上上下下有资格来祭天的没人不来排练。
就算是陛下,她在宫里听说,陛下也在悄悄排练。
还不时叫东宫进宫,一一指点。
京城里下值的官员越来越多,来排练的衙门也就越来越多。
她正可以和豆保母在殊胜寺秋天石榴果架子下说话。
“有事找我?”她看着豆氏。
“你爹爹写了那一封给你的信,如今还在大公子手上。我听说傅九公子要去宣州城。大公子如今也去了楚州。”她慢慢说着,“你父亲很思念你。”
“他思念我?”她既不意外也不觉得应当,笑了,“他应该有新娶的妻室和孩子了?我只是奇怪——他娶的怎么不是你?”
她又提起了她以前问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