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宁已经笑得发颤。夏逊只觉得没眼看这范家小学士,傅九也忍俊不住,骂着:“你自己去说!说北国国使指不定好男风,让他去使个美男计!”
“他不会应罢。这事,叫郑二娘子帮着我说说——”
“不行!”他拍桌子瞪眼,范文存就不敢再说了。
傅九的意思明摆着,不要把郑家扯进来。
“|这是为国事效力,人人皆应该争先!”他很是不愤,“我看许文修的考卷,他诗书理得,为人精明,谈吐得宜。还懂榷场生意。我才觉得他行,又不是真让他怎么样,就是去班荆馆里当个差罢了,碰碰运气…”
馆里那根本不被美女所迷,口风极紧的北国国使,万一他为许文修神魂颠倒呢?陛下一直在催问,枢密院有敌情奏上,金国皇帝的太子重病已是药石无用?是真是假?
一定要把事查实。
夏逊和傅九低声商量着这枢密院里来的情报,范小学士暗想着,急国事之所急,眼珠子在缀珠阁主楼里扫来扫去,看着亿文白含情脉脉,再看看许文修那强忍着的脸,他笑得打跌,可不信他自己出面对这小子能说通。
许长宁瞟来,见他那一门心思转诡计的模样,纳闷问傅九:“许文修如今要选官。有体面了,怎么肯干这样的事。郑娘子怎么能劝动他?”
他面无表情看了许长宁一眼,他就知趣陪笑,溜开了去向范文存打听。范小学士叽咕:“也不用她劝。我能让她干出这样的事吗?我听傅九说——”
他瞟瞟表弟,
“傅九说她,在秋祭上得帮着那什么赵若愚的爱妾汪云奴弄个九品的推恩诰命,你看,她要是有这手腕在张娘娘跟前求过了,许文修就得掂量掂量,他六品以下的官是不够的。”
“…?”
范小学士一掸衣袖子,眼角上挑,乌幞帽沿上斜插一枝桂黄枝,在窗外紫黄色晚霞的映衬下,果然是风流俊俏的京城公子,他瞅着许长宁,露出你真不懂风流的眼色,拉着他走远几步避开傅九,他猥琐挤眼悄语着,“许文修寻她说话。”
“对。”这又怎么了?不是她威逼许家断了和尉迟家的联姻。真是凶悍。
“许文修明知这事要得罪郑家,不就是还喜欢她,想娶她?”他叹着,煞有其事,“他弄出这联姻的事
,就是引她来见,一慰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