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进来。”
傅九叫人递进来,原来是一个大四方漆礼盒子。郑
锦文就明白这八成是洪老档的私房钱或是傅九临时找洪家借的一笔钱。
隔壁洪宅里,洪老档手上也有一份抄录的名子单子,上面写着他为各人垫付的攒份子送礼的数目,他的妾侍心疼钱难免嗔着:“难道还能要回来?那傅大人说他一人包了。只借一笔明日就还,老爷你非要和他各占一半?”
“你懂什么!”他在侍妾手上吃了一盏小酒,拧了她的脸笑道:“郑家是什么人家?是张娘娘的人。张夫人是什么人家?是陛下的潜邸旧人。如今宫里裁撤内侍省,他们送礼根本没有门路。如今倒好了我写上去的人名、攒份子不拘多少最多也就是一人三四两的金器,表着宫里老人们的情意。分寸拿捏正好。郑家总得和张娘娘说一声——请她高抬贵手不要把事做绝了。他们还要谢谢我老人家和傅总管呢!否则轮得到他们讨这个好?这人情我自不能让他一人做了!”
郑大公子心思一转就猜得八九不十,果断出面周旋,接过了沉甸甸攒份子礼盒,笑道:“太劳动。寒家哪里经得起。本来正遇上了陛下的郊祭,宫里各处都
不得闲。所以只是一场家中十来席的小宴。处处简慢了。”
“便是小宴也应该来贺喜。听说是五天后就办了?本应该来的。”傅九自然驾轻就熟。
郑老爷坐在一边,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俊美公子,看来看去也不是特别讨厌,论模样和赵若愚一样好看。不算委屈闺女。尤其是这殷勤劲让他高兴。暂时不去想这姓傅的公子本来是苏家和许家的靠山。
郑二姑娘看出养父眼下还不会发作,只盼着郑大公子不要坏事。好在郑锦文倒盼着她不要进宫早点成亲,便与傅九对座,吃茶笑语道:“不敢,这十天都是内宫巡练,诸位老爹恐怕都不得闲。”
郑老爷一听确实没错,自然明白得应酬一番:“盛情厚领。既然有皇命切切不可分心。寒家愧领了。”
“没有不来的道理。老爹们都是这样的意思。但只因为裁撤内侍省,风声太紧。他们不方便出宫。毕竟朝中的规矩是内侍不许出宫谒见外官。在家中也是不许的。张娘娘正来严查帐目,都是不敢张扬的所以才商量了这个法子。下官到时却要亲自上门贺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