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郑家不会揭出来的。平宁侯府在船务司里还有人,不正好得利?”
他别的不相信,一听平宁侯府就想起了郑娘子和卢四夫人在明州运河里撞船的凶悍,顿时就相信了:“但亏空怎么办?”
“他自会想办法。你没看过他在宰相府里写过的财赋论?”他拉了拉他,把今日在营帐里叫人找来读了几回的郑锦文的策赋从袖中取出来,交到他手中,“你祖父若是担心,拿回去给他看看就明白这人的心思了。天下出息最多的人家如赋上写言,除了榷、盐、茶、酒,其余就是海上私商了。他眼里看得上老大人
家里这一点点?我的人盯着呢,许文修他们天天去郑家府上商量大事,自然就是想在外面找钱进船务司了。”
“咦?”赵一明疑惑,“许文修悄悄去郑家?”
“我也没拦着,总不能拦着他们家船务司的事。这事关系郑锦文的前程,她看得很紧。过几天再说。”
赵一明点头收起了那卷策赋,依言要回去和祖父说,到底还是公子哥儿要场面懂礼数:“你若是能说一说,就还是替我说一说,我出头摆宴请他们一回也是应该的。”
“知道了。”他笑着作别,走了两步要上马又回头拉着他低声,“对了,我记得你们家有副李后主的画?”
“你喜欢?”他一听就想了想,“我明天给你。”
“送给谁了?”他入耳就明白,赵一明不肯说他就更猜到了:“送到冯四娘子家了?罢了!你去要聘礼,不是惹她多想了?你又是耳根子软。我惹不起她。”
“她哪里是这样小气的人。”
一阵大笑过后,傅九到底不肯要冯四娘子的聘礼,不说别的,理国公那府上以往的声势哪里遇上过要聘礼赎罪的事,何必这样让人家落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