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雪殿的宫监邰太监?”他好笑,“为难你了?”
“对!就是他——!”她叽咕着愈是不忿。他就静静听着。她说了一通后心情渐好再看着他含笑的模样,她就心虚了:“我在行人庵用的物料都是咱们家的用料。这不是省钱吗?”
“拦了别人的财路?”
“…对。”她委屈着,“但我的用料费少了三成。娘娘夸我会办差。”
“叫别人怎么办?你倒不通这个理了?”
“根本不关太监的事——”她只能承认是轻敌了,“挽迟女官我试探过了。她从不收红包。那就不会理会这些事。太监来多事干什么?”
他听得最后两句忍俊不住:“原来你围着夏挽迟转
就是为了这个!?没错。英雪殿的外差历来有张大公子办。太监们都插不上手。女官们就更不管了。否则你也不敢伸手要这个差事?”她深深点头,吹嘘着,“我们家和张文宪好着呢。”他失笑着策马:“没错。我这几天在斋宫工地上和内侍省里的几位监工老押班说话,都说你到底是郑大人的妹妹,就是机灵知道不抢别人只抢张大人。”
她终于觉得自己还是聪明了,欢喜点头,这事她是算计好了的。他叹道:“但你没打听过,邰太监除了是英雪殿宫监,还兼着什么差事?”
“不就是在画院里当差?”她早就查过的了。到得午间,她在行人庵里忙累了坐下来,丫头们早摆上饭来,她执筷扫过漆盘家里带来的饭菜五菜一汤,石首玉叶羹、红熬鸠子、二色水龙粉、荔枝焐腰子四色荤菜,地青丝与淡菜脍两色素菜。虽然对傅九还是一肚子气,但还是勉强问着:“炉子上热好了?给工地上送去了?”
“姑娘,早好了。冯虎亲自去送菜了。免得被宫里
差来的奸细小黄门密告。”嫣浓小声说着,她哼了哼。嫣浓和逢紫互视,嫣浓难免都出头劝了:“傅大人是为姑娘好呢。”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谢过他了?”她一脸深沉地扒饭。
“他要来行人庵,姑娘让他不要来呢。不就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