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去了,就不能不跟着去。
只有他傅大人和女眷们走了个反的。
“郑娘子还在青杏院?花宴应该散了吧?”他寻思着奸细的事有大皇子在,根本就用不上他了,“我去接接她。”
公子你是怕周家兄妹说漏了嘴吧?郑娘子知道赵慧儿这旧婚事还有个大媒人一定要担心。丁良想着,连忙安慰:“公子,这事公子又不是不提。而是这事真假难说——”
傅九看他一眼,他马上闭嘴,周洪道虽然要和范相公争左相位,但比起卢参政和谢参政,周洪道还是自己人呢。当年周洪道拿回来的老侯爷的信是真是假切不可提,假的也要当真的。
毕竟是为了老侯爷洗刷了冤屈。他想想就另找事由劝着:“公子。郑娘子事情多着呢。听说淑妃差唐妈妈来了?还有汪孺人也在,隆仪伯夫人那更是平常不容易见的——郑娘子忙着呢。哪有空和周文景公子说上话?”
傅九也觉得这话说得半点没错,打从赵从俊胡扯了什么郑四娘子的流言,郑归音早就想和汪孺人别别苗头。只到今天才觉得是好时机。
汪孺人自然也觉得今天是运道太差。她被郑归音请到后院说话,灰山嶙峋红叶似火,风景这边独好。本以为是郑娘子求她出面找赵从俊,把流言平息下来才能参选,万没料到这郑二娘子坐在假山石边,盯着她半晌不出声,这来找茬报仇的?
但她也不当回事!汪孺人冷笑着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泉州来的挨千刀的贼盗被抄家的臭暴发户还敢欺负赵家的宗亲孀妇,还敢踩到老娘头上来了?
“宗正司里,接下来应是秀王世子做大宗正了?”郑娘子笑语着说的是通敌案不相关的闲话,她对着汪孺人的神情和对着唐宫正也没多少区别,看不出喜怒
只是客气地很。
“谁说不是?说是秀王世子,眼看着就要做秀王——”汪孺人依旧是一袭红裙,完全没有守寡的孀妇之态,早在泉州城就叫郑娘子看习惯了。但今日郑归音又想,这人愿意被抢进了平城郡王府跟着一起上京城,恐怕就是为了方便穿这裙子。毕竟泉州城和京城不一样,泉州城里几位数得着的国公伯公和她有旧情,无人管她的装束,到了京城里宗亲和宗妇们可不会任她随心所欲了。
哪有孀居的宗妇穿大红?
但这样穿却也是明晃晃让平城郡王的恶行昭然天下,赵若愚是会感谢她这番相助的。郑归音层层细思,汪孺人不太在意她思量的眼神,还是在说自己的话:“眼看着陛下的生父秀王病重,奴也以为,只要秀王世子一继位马上就做大宗正了。宫里程娘娘和六皇子可算是靠着平宁侯府又多了一个靠山。”她瞟瞟郑归音,没见过这样不长脑子的,能利用的不知道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