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时来听老女官们说闲话,也能长长见识。
“听说她在理国公府这边大价钱买了一个推恩?她
也是心大了些。叫我看她的干女儿已是极能干。替她养老是足够了。偏偏她不心足——”
“也不怪她。”张夫人叹了口气,接过她干儿女倒来的流香酒,与唐老夫人互敬一回,说起了汪孺人当年在东宫中争宠旧事,
“好好儿的,本来是东宫头一个看中的人。将来少说也有个郡夫人的品级,晋封美人、昭容也未必不可能,她突然就被赶出了宫。任是谁也不甘心了。”
她眨巴着眼,注意力又转到了死去的东宫身上,忍着没问一句比如温姨娘和东宫是什么关系?她想来想去温姨娘难道以前是太上皇给东宫的?
广州温家以前似乎特别巴结大刘贵妃。但官家明摆着不喜欢宫里商女。
唐老妈妈想想,也为汪孺人摇头:“我听说,程美人在侯府里做娘子的时候,有风声本来是打算送进东宫的。恐怕就碍了事了。汪孺人没有出身偏偏占了先!”
郑归音可不喜欢这人,抿着酒就笑了:“她若是如
此不甘心,怎么不把汪云奴送回娘家送进宫?倒送给了许文修做外室?云奴娘子也是白认了这个养母,也不替她挑挑?”
听她提起许文修就嘴里刻薄,张夫人嗔着:“这是大家娘子说的话?”她悄悄耸鼻子不服气,唐夫人倚老卖老教训她道:
“你也嘴上饶人罢,她丈夫下狱顶罪了。家产被收走大半,自己说不得还要被下狱呢。只能卖女儿了。也是她了,把女儿教养得千伶百俐的只肯送去大富人家。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不说别的就说临安城,同一个街坊里打听着谁家邻舍成亲后多年无子又有点小生意,就请媒人过去商量卖女儿为妾,怀胎生子后再回家,就这样典女儿代产拿一笔钱的爹娘也不知多少呢!”
汪孺人只盯着大富人家,居然是对养女不错的了?
郑二娘子心下呸了呸,撇撇嘴闭嘴吃菜,闷头被干娘和干娘的老姐妹教训,都没空打听傅九的大媒人周大人了。
青杏院里杏花沾雨,秋佳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