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受了。”她笑嘻嘻,上回他就提过了。吵了架,她没记得。
她提着小熏球儿,先叫心腹儿的两个男女过来,熏了熏他们,嫣浓手里提着个小包裹,是她的团扇子、面纱儿、手绢子、防痒防虫子的香药瓶儿三四只,其他是一件防意外替换的夏衫儿并一件夏裙子。种种零碎。她手里空空只拿了一柄短折扇。
“熏熏,傅九他们家的香很管用的——”她念念有词,丫头一个劲地掩嘴笑。丁良也连忙和嫣浓说了秘方,她叮嘱着丫头:“记住了,回去配这个。”
“是。”
几十个大棚子走过去,总算人流就少一些,七八家酒楼楼上几层依旧热闹,一层大厅里的人却开始少了。普通京城百姓们也没这个钱多吃酒楼,这时节饿了就是在摊贩手上买饼儿吃。一边吃还能在棚子面前看杂耍呢。
傅九一伸手,从丁良手里接过了明角灯笼,照着四面再往前走,上阶就是一条回廊,廊上一间间数不清
的庑房,窗格都是大开,对着又是几十间戏棚,窗后或者放了轻纱屏风或是放了细绸撑障子,皆早有富室人家订了。
“那边——”他一指,南廊下第三间就是郑公子相亲的地方。
“在那边?”她叫丫头和冯虎都紧紧跟着,怕他们被叮成了猪头脸,他倒不介意,夏天来了人又多味道又不好,有丫头和家将拦着人,免得挨挤,他笑道:“你哥哥在那边屋子里,和夏逊说话呢。”
“夏娘子也来了?”她探头想远远瞧几眼,但屋子前面实在人太多。她也看不到南厢里夏家订的庑房,又数着窗户,“是南厢第三间的。”
“夏娘子没来。”他转头一指,“在南厢里第四间。刚换了地方。那间左右窗户都临着江更凉快。我看着,是夏逊带他过去坐坐。”
她一听很是欢喜,连忙打发冯虎过去瞧,道:“去和大公子说,我这里没事。让他好好陪夏家郎君们说话。不妨事,天气热了晚些回家没关系的。你就在那
屋里侍候着——看看他们家的女婿是不是神叨叨的?”她最后一句嘴一溜,还是把不放心的心思暴露了出来,傅九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