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相亲(下)
然而这些话,只是和莫婆子说说而已。出了庑房,她看到傅九才暴露了她压根才不担心夏娘子性情会不好。一来,她是张娘娘看中的。二来,郑锦文什么眼光?他绝不可能出差错。
傅九不禁就含笑看她,如此说来,她不就是找机会溜出来与他相见。然而,后面跟着的冯虎心里有数,暗忖着,傅九公子还是太年轻。
“|郑锦文在家里特别霸道,特别不讲理的——”她埋怨着,特别还举了例子,比如郑锦文当着她的面就敢抢她的信,非要检查她的来往书信,还说是怕她被小白脸再骗了,“行,他非要这样也不是不行,但他太霸道了,从不许我随便动他书桌上的东西,一定要他点头才行!傅九——”
她一个劲向傅九诉苦,骂郑锦文:“我以前都没觉出来。后来知道他这毛病不能惯着,才不得已和他吵。我不和他吵出个对错,光忍着,转个头岂不是就和
他一样了?”
他早知道郑锦文查信,平常给她的情书里都是规矩或者含糊其词,早就觉得憋屈了。听得她如此明白道理,连忙就附合“对!这正是为人的道理呢!”
“我没错!”她激昂慷慨着,“是他不对!”
“…!”他沉思着,突然有点后悔,郑二娘子前几天大半夜不回家非和他吵架的时候,似乎也是这股子“我没错”的气势?
其实平常互相让一步,含糊过去才是好好过日子的道理吧?他做好做歹委婉劝着,她急了:“我让他查我的信了,但他的信根本不许我看!我都不知道他和夏娘子写了什么情书!傅九,你写的他都知道的——你送来的附子香袋和那句诗,他今天到我房里一通子乱翻,查抄出来了!”她临出门前和兄长吵了一架,大骂他一回,他只当耳边风,还催着她快换衣裳快梳妆,陪他一起来相亲。她忍了一肚子气在船上还要叮嘱他相亲时要小心,还要处处操心,她早就气死了。
“傅九!他还说,你用芙蓉红笺来写那句诗,少了风雅!应该用万花笺或是绿素笺来写,才合诗意。说我是乡巴佬!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你没错。”傅九断然表示,这绝不能退让。
她终于就欢喜了,痛骂兄长霸道,他听她骂了一会儿也觉得很解气,笑着瞟了瞟她溜出来的庑房,窗内灯光映人,里面还有婆子丫头好几个,她身边只带了嫣浓和冯虎,他笑着:“里面,还有你兄长的人?”
这是溜出来,才方便说哥哥的坏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