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如今细想了,觉得秦文瑶杀人如麻的。果然不是良配!她嘴里还哧笑骂傅九:“我那天和他说,秦娘子还未必配得上我们家的三郎!我们家三郎是个实在人,不像秦娘子这样多的心眼!谁配不上谁家呢?不是看品性人物吗?我就和他说——我还嫌他叔叔品性太差,不配三郎叫他岳父呢!”
傅九确实被气得哑然无言,但这道理没错,他这几天在衙门里想起,也偶尔会突然笑出来。
所以那晚上吵嘴生过气,傅九连着几天就打发了丁良来送吃食赔礼。如今又送来一只四方漆盒子。
“这是什么?”她从盒子里拎出一只香袋。逢紫也好奇瞅着,旁边嫣浓还只顾着附合二娘子:“二娘子说得没错!他们家的侯爵是怎么来的?也不是真刀真枪立了功劳,还不是从傅九公子手上抢的,亲叔叔抢倒儿的爵位!他也好意思——!”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三郎的岳父?
“我不稀罕和傅九说亲事——!他现在这样小看三郎,不是君子所为!今日如此,明天就会让我去认亲!他是个小人——!嫌弃我家还不肯承认!”
她拍案子嚷着。丫头们一听她满嘴里君子小人,再看看她手里正背着的书是《孟子正义》,就知道她是温书温得魔怔了。
“咦,这是附子?”她终于拆开了香袋。
附子?逢紫骇然一惊,这是下淤血的辛热之物,传闻中也可以堕胎的药。“二娘子——”她连忙去夺。郑归音却一脸地出了神,见她惊慌不由笑了,摇头道
:“没事。”
她看去,果然二娘子从香袋里倒出来,掌心里就是几片乌头附子。她一看不过几片,这才敢稍稍放了心,再者二娘子也没怀孕不是?她就更莫明了。
郑二娘捻了一片附子在手指间,沉吟着思索,又把那只精致绣乌金云水纹的香袋反复看过。香袋扎口还系着一串子细小黑檀香佛珠子。看起来是宫制之物。丫头们不敢出声,只管为她准备衣裳,首饰,看着她像是没有前几天哪样生气了?
这附子竟然是送对了?
外面丁良骑马赶回了衙门,快步而入,他心里也是在诧异不解,他早上亲眼看到九公子在自己书房里翻出了这只香袋,封好了给他。他记得这檀珠子香袋是淑妃宫里得的。
“公子,这——送给郑娘子?”他为难不解,公子和她正拌嘴呢,也不怕她更生气,当面丢回来?以为公子这是在咒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