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婿的讨好(上)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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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疑惑,她赶紧就起身逊谢:“相公大人谬赞。”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马屁,什么相公大人的诗如此推陈出新,宫中女师们都推祟备至。她自然是从张干娘那里听说过的。
傅映风终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宫试参选少不了诗画书法之类的考校。范相公当年不是翰林学士,但中举后也是直学士的身份,宫师除了女师往往以学士院低品学士来充任,且南渡后朝廷草创宫学还未齐备又实在缺宫里的人手。他年轻代过两回课。康安县张夫人自然听过他的《诗学》,《左传》两门课。
郑归音这就是临时抱佛脚抱得宰相帐子里来了。一脸的洗耳恭听。林御医反是受不了她和宰相大人一搭一唱,恼着道:“我怎么说错了?本朝的诗近似村语白话,于你未必有益。你的旧疾难道不是念佛经才好的?”
“早就说了我念不下去,后来还是决定多吃药了。”她笑嘻嘻,这时她就看到了外面刚到的傅映风,他回来得这样快让她顿时欢喜。她的眼神让他亦是一腔欣悦。
“公主另有中意的驸马。八成姓卢——”他琢磨着不管真假要把这事悄悄和她说一声,她也许能暂时忘记郑家如今的危险处境,但也可能更忧心——本朝的驸马从来不是由公主自己看中就是。正如眼下他傅映未必就是公主喜欢他。
恰在这时他被一位陌生的禁军小都头请住,拦在了宰相帐子外:“大人,还请过去审一审殿里的贼人。”
“什么贼人。”不仅他,连老宰相也起身问着。
喧哗声传来,她探头一看马上又缩了回去。原来禁军们在大雄宝殿里面拦起了二百名百姓。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男有女,和她穿着一样同样灰衣居士服。是灵山寺的护法,亦是京城里最虔诚舍得花钱供佛的善男信女。
他们被围在大殿,顿时惊动了灵山寺。这时就见得主持大和尚亲自出来求情:
“诸位大人,这是旧例了!这些信士都是京城里有宅有地的富室,长年在本寺捐供护法。今日他们是来为太上皇来颂经。早就禀告过的。怎么会是贼人?”
禁军们也不是不知道这规矩。
每年元宵节后,本城信佛的富室抢着在灵山寺排队抢牌子。前二百名抢到后,每家交三百贯钱,便可以在结夏节三个月,每日为灵山寺众僧斋供,修得福报。这是多年来就如此了。
本寺大和尚是僧官,和禁军争争吵吵地,难免传到了宰相帐子里。
傅九哪里有功夫管这样的闲事,然而他此时一眼瞧着林御医拼命递眼色,还有他和郑归音也是一身居士服。他就明白还是要拦下才好。正巧大雄宝殿里更加高声,吵闹了起来,有供斋的居士怒道:
“太上皇来这里的佛事,我也经历了三四回了!
太上皇上香时用的各处熏香,也是我们这些善男信女供的!全是从泉州采办了外番乳香呈送。外番乳香多少钱一斤你们知道吗?泉州郑家有多黑心你们知道吗?没有我们供斋,灵山寺接驾一回就得破寺一回。现在倒要说我们是贼人?要审问?我们干什么了——!?”
一听到郑家被骂了,她悄悄躲起来。他忍着笑丢眼色表示外祖父不会在意。乳香是外番运来供宫用本来就贵。郑家不过从中赚三成罢了。
嗯?他居然知道她家赚了三成?她怀疑地想着,他是查清了郑家家产随时准备抄走吧?她就更忧心了。
“映风,你去问问。”范宰相皱眉,“不要闹起来惊动圣驾。”
“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突然有人插话进来:“还是下官去看看吧。”夏逊不知从哪一处地方闪出来,在范宰相帐子外恭敬施礼,“打扰相公了。下官死罪。”
傅映风瞧着他这难得的勤谨办差的样子,暗暗想着方才要找你就人影不见。特么这乱子不会是你故意惹出来献殷勤的吧!为了求亲娶贺表妹你至于这样不择手段来巴结吗?郑归音在旁边却瞧着范宰相一脸受用,暗暗想着,这一招她要学会。
“在想什么呢?”他趁着这乱子,也趁着范宰相光顾着打量未来的贺表妹女婿,走近帐子边暗暗问了她一句。
“夏都头…真是个聪明人。”她沉思着,向夏逊投过的眼光就是这人长得帅又聪明简直是完美无缺,贺表妹就是命好。这直让他无奈,好在她对他后悔着:“我怎么就没想到捉个刺客丢过来,再过去保护你外祖父这一招呢?这样他就不会注意到我的脸了。”
“…你方才和我外祖在笑什么?你说什么了,他觉得有理?”他心中欢喜问着。
“开始是在说你外祖的诗。后来他在看佛经。”她顺口还背了几句范相公最出色的诗,丢着眼色,表示她有备而来,范夫人难讨好她不信范相公也难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