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蠢到底吃足亏后终于开了窍,算盘打了无数个。比如发现女牢头真是个好差事。这女婿是个打老婆打丈母娘又吃酒的坏人废物。风评极差。她很容易就能陷害他丢差使。
万一郑家是全被抄了而且不能翻案。她就想个办法做女牢头也算是有个口粮,还能常在牢里照
看爹爹郑老爷。
这话她当然是不会说的。
“…”侯吏人听得这话看了她半晌,不禁笑了道:“大娘子。以往认得那牢头?”
“我弟弟和她吃过酒。她是个烂酒婆子。”她一笑,知道她不相信,人人都知道媒婆子说
亲全靠两头骗,女牢头心黑手狠可不少,全天下乌鸦一般黑。她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
“我知道她不是好人。我要是再在牢里呆上一两个月,或者我看着格外好欺负。说不定她就毒打我一顿饿我几天,让我在女牢里接嫖客,暗地里卖身了。”
但她这种人知道衙门规矩,一定会在堂上直接嚷出来的让她丢了差事,牢婆子就不敢了。
“我在衙门里,早听说泉州那边民风不一样…”侯吏人便也知道,这娘子很奸滑不好哄骗了。
“那是古来流放之地又是番人多。没办法太守规矩。就得凶一点。但又得赚钱,不能太不讲信
用。”
郑娘子很有经验。她再三瞅瞅临安府钱塘县的这位女牢头,仔细打量了这婆子干净素朴
的衣着,精明有神的双眼,郑娘子很识货地笑,
“姐姐你不会。你看着不赌不吃酒。不急着乱捞钱。”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这位大娘子。”
这侯吏人不再说别的,直接从怀里取了一本小册子放在了桌子上,果然就是有一份副本。她大喜伸手就拿,这侯吏人又看了她一眼,她赶紧低头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