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孺人脸色微变。
她这里互相讥讽,傅九也向许文修问了婉然在家中读何书,理何琴,又指点了到沈楼找沈娘子牵线,去请宫里退职出来做闺师的女官教她。因为他这样看重许婉然,许文修的忧心就彻底消失了。
他和苏大公子在席散外互换眼色,暗道着郑家兄妹固然精明厉害安排了邓裹儿这个后着,又足够交情在郑老爷受封后提醒他们要防备万一。但傅大人也不致于就觉得他们没有用。
“我听说傅大人最近和北边榷商在往来,江北榷商势大又和军中将帅往来密切。他迟早是用得上我们这些南边私商的。”
直到告别时,许文修终于寻着机会和她说了一句,“还请回上郑兄,这一次我们承情了。”
她看看他:“最近出门小心些。”
他看她半晌,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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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叫冯虎再把许文修拖巷子里打一顿?”离
开御园之后,他和她推说各自看景,到得傍晚时分又到了西湖,在苏堤上看日落月升,私下聚在了一起,他在大柳树下抱着她,哄着赔了不是,牵着她的手这才笑问了两句,“这就算出气了?”
“总比不打要好。”她哼了哼,许家长房里几个儿子,只有许长宁一个出色的,“偏偏你那好友许长宁不会做生意。我打听了,他在禁军里做司法参宫是个规矩的脾气。花钱是公子哥的脾气,赚钱却是清高士子脾气。你让他管帐是极可靠,但你平常一直接济他是不是?我听说他本来和家里闹翻了去从军。最近一两年回京城做官,家里刚有了几封书信。”她眨眨眼,“他穷得很吧?”
他笑了,只能点头道:“他是考律科入仕的很是有材。就是平常花销得多了些。”
她啧啧摇头,他也笑道:“大半读律科的难免失之僵硬,只看律法。这于百姓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