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就再也不会有赵姓的皇裔宗亲因为宗司郡王克扣年俸,又不肯放粮周济亲戚,活活饿死在家里了。
“只要汪孺人不坏我们的事。”她笑着接了一句送他走了。这时她独自一人时脸色却变了:“二皇子?”
她思忖着推门,就看到汪云奴坐在榻床边正低头垂泪,见到她进来,这位娘子立时举袖拭泪笑着起身迎了上来。竟然是春风满面的样子。
她一叹,到底是汪孺人的养女!云奴娘子的收放自如让她吃惊,但仍然比不起赵若愚留在她心里的震惊。她确实没料到他一进临安城,办事和结交人脉的能耐竟然远远超乎她意料之外。居然就和二皇子搭上了。
以往张夫人早说过的但她一直没有在意的话,这时终于闪过她的脑海:“那位若愚公子,在河楼里还再三在我这老妇面前来请安问好,不过是为了知道官家的一些偏好。这样的人我见得不少但也只有那几个。他的志向必定不小。将来恐怕少不了三品侍从的官职。再向上就不是宗亲能做的了。但你们家除非出一个同样三品的大员,否则郑家迟早要受他的摆布。”
不仅是张夫人,她深知这就是汪孺人的眼光,而张夫人在宫中见过的俊杰人物既多,她的话更多是劝她,“他在我见过的人物里也是拨尖的。你择亲的时候得想好了。如果是和他这样的人物做长久夫妻,互敬互让是第一等要紧的。他为你家中做多少,你家中就得在朝在野回报多少。你是没办法坐享其成的。”
“再者,他要是为郑家办了事,你两个兄弟又要仰仗他的话。你就得在家里退让几步。”
“干娘放心。我对许文修那是年少无知的初恋只有
一腔情意。才会那样计较。现在我为了一家子的性命生计难道还要和赵公子计较?我和他要是成亲,忙着应付里里外外的事都喘不上一口气,一个失手就要一家倒霉。我现在也不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了…”
她想着自己说过的话,依稀记得她和傅映风在那间耳房玩升官图时也大吵说过这样的话:“我不是十几岁的时候,空口白话我已经不会当真了——!”她也说过,“我只问你,你什么时候来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