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映风从临安府衙里为她的事忙活了出来,急马进宫,宫里太上皇的内使已经来了三四拨了。她在船上还抱着赵慈这孩子左看右看,烦恼着这事不好办。突然间也理解了赵若愚并不认为这孩子是他的血脉。
但也不太像许文修不是?
许文修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瞧着她那神色心中好笑,起身过来道:“除了汪孺人,你们家和明州汪家走得也太近了些吧?”
“他们家有程美人的老娘。我能不近吗?”
许婉然明显喜欢小孩子,过来和她一起玩,她把孩子交到她手里,只仔细翻了翻这孩子衣角。许文修冷眼旁观。
她和他一样就看出来,这孩子衣裳帽子皆是锦衣玉绣,单是虎帽铜铃这也是泉州城第一等的手艺,更不要说他脖子里珍珠金银项圈十足的真金,南海的好珠子,工艺极好。这要不是赵若愚送的,她还不信了。
她摘了他帽子上的铜铃,收在袖子准备带回去给汪云奴,这才回身看着许文修,笑道:“你们许家和汪
家的事,我也不管。汪家是要和你家在明州争官商,还是要和我们家一起争着开海禁。眼下也看不出来。他们家自己府里也吵得厉害。”
汪大公子和汪少夫人和她是一伙的。但其他的就不是了。
“他们争官商只要把我们家挤下去就好了。这样容易的事为什么不干?非要和你们家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去开什么海禁?他们家大公子是个精明人,但汪老爷比他更精明,否则怎么就是他那一辈里,有个庶妹是汪孺人,有个堂妹进侯府生了程美人。他们家大公子想做主,还早着呢!”
他对汪家的内斗亦是了如指掌,压根没把汪家当回事,送她下船时还问她道:“傅大人今日怎么没有来?”
“他在京城里欺男霸女横行不法。被苦主告了。”她郑重其事,一边上车一边转头劝着,“你还是换个靠山吧。小心他连累了你。你的名声再差点就别指望选官了。他却是个宰相家的衙内,天天吃酒玩乐着大字不识一个就能做官呢——”
“…”不说许文修,冯虑在一边听着了也觉得她和
傅映风那是真结仇了。
傅映风进了宫,看官家摆驾来了太上皇的德寿宫中,身后还跟着平平安安的赵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