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点了进县学的名额,早就花光。如今,她见这郑娘子斯文客气不是一副商家近利的嘴脸,她也就放了心。吐露了一肚子的埋怨:
“副相大人那才是我男人的亲堂伯。同一个曾祖!如今我们倒靠后了!李副相家叫大李,倒管那李老夫人家叫小李。张三衙内娶的就是小李家的女儿!要不是小李家有一个会钻营的寡妇表妹儿,哪里有这门子亲戚?我就看不上——!”
“寡妇表妹?”郑归音听得耳中,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嘉许地看了姜力媳妇一眼,看来郑家打听来的消息都没有错,她笑着,“怎么说,京城里闹出张宰相三公子杀妻的案子,不是李副相的主意?是原配娘家小李家闹出来的?”
“正是呢!娘子,你不要以为小李家是为了病死的女儿。那老夫人倒也罢了,年纪大了,丈夫早死、儿女也一个接一个在她前面走了。她失心疯要告倒也在理。她家那寡妇表妹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韦娘子一脸的不屑,手捏着三联黄铜果盒里的淹制荔枝干果儿,轻咬两口,甜滋滋咽下,
“那女人见天往府里来打秋风,我早见过。踩高踏低说箩筐话儿是好手。见着好处就上,见着难事就缩!谁不知道她趁着李老夫人糊涂,想把自己女儿送到宰相府里,给张三公子做继室的!那时候,张三公子的原配夫人可还没有咽气呢!”
“…果然是宰相府的公子,不愁娶。”郑归音在心里微微笑着。
“郑娘子,我告诉你,这事便当得很。你要做宰相府的儿媳妇,只要打发个人去小李家找那寡妇表妹儿,我敢打保票,你只要说一声让她那女儿做妾。厚厚地用钱引子抽她的脸。什么事都没有了!只要没有她那张爱挑啜的嘴,也没有什么杀妻的事!张家死了的儿媳妇又不是咱们家大李家的亲生女儿!”
韦娘子不屑地啐着。
“原来如此。”她料着了就是这么回事,但偏偏被傅映风利用了来对付张宰相府。所以就难了。摸清了底子她起身告罪更衣。净手时有楼婆子悄悄请她:“敝东主沈娘子有请。”
在沈娘子房里坐了坐出来,她在廊上召了冯虎,低声吩咐道:“也不用和大公子说了。按我以前说的那样。叫人去告官——!”
冯虎早知道她的主意,这时也不禁是迟疑了一瞬间,“傅九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