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凄厉地哭着,汪云奴还在求着:“老爷!,是真的!奴没敢去找老爷。一年前,要不是赵公子来救我,她就背着郑大公子来毒死我了。她心里只有老爷你,老爷你在明州城另娶,她就拿我来出气,这孩子她也不肯放过——”
许文修到这时,才问了一句:“听说你和她如今很要好?”
她脸色一变张嘴就要否认,却不敢说,因为许文修伸手抱过了孩子。到底是亲生父亲,他一抱孩子居然不哭了,打着嗝迷着泪水看他。他意外一笑,看也不看汪云奴,慢慢道:
“我听说你在泉州府这边,外面已经称为你为赵夫人了?”
她脸色惨白,不敢出声。
许文修在泉州的人脉不少,就算苏家败落了他也能打听到消息。好在那孩子不怕生。他绿绫子衣裳。虎头小帽,方才哭得一脸是泪,抱在手里沉甸甸的。他抱着这孩子,虎帽耳朵上有铜铃铛轻脆撞响,许文修看到他脖子衣领里还藏着一只镶珠牌子金项圈,这孩子一看就是母亲珍爱,家中日子过得富足。
婆子小声陪笑道:“和老爷长得像。”他微微点头,亲亲这孩子,又瞟了汪云奴一眼。
“赵若愚很宠爱你?”
“奴不敢的!”汪云奴拼命摇头,他抱着孩子转身就走。她脸色立变,疯狂爬起追在他身后哀求,“老爷,老爷。求老爷看在赵公子的面上。赵公子救了我们母子。他很喜欢这孩子,他答应娶奴为妻的——”
“什么!?”许文修脚步立止,愕然看着她。
钱塘江上的春潮一波波地涌起,潮水随着神船回到了钱塘门的码头上,回到了京城。郑家的船上,赵若愚知道宗兄的船要从泉州城来,但没料到许文修半路上去拦截了。反是他的小厮禀告了一声:
“公子,京城宗学里的几位宗亲差人来接。贴子上写了在熙春楼里要为公子接风。”
“…说我今日事务繁杂,明日进城回请他们。”
他在前舱窗边,不回头地随口打发了小厮后,在她
耳边轻声说着:“非要进宫?”
牡丹的花香有些太浓,让人头痛,郑归音觉得不应该让冯妈在花盆里放新配好的香药,对她半点没有用,还是让她全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