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摄政王这边除去自己之外,入座的仅仅只有三位。余下的似乎都是护卫,全部垂手站在座椅后方,严阵以待,目光扫过上来奉茶的仆从。
“你,等一下。”
突然间,其中一名强者开口了,闪电般出手一锁,擒住了正在奉茶的一名仆从手腕。反手再是一扳,然而对方牢牢不动,彼此间较力于无形中。
“有两下子啊,想不到老元帅府上端茶送水的仆从都如此能耐?”
那名护卫戏谑一笑,左手猛然抬起,还欲追击。却也在同时,小腹上挨了摄政王一拳重击,骤然后撤,双手同时松开。
怒目一瞪,摄政王喝道:“谁让你动手的?”
对方一怔之后,行礼回道:“殿下,这名仆从有问题。上茶而已,用得着至少凡尊境实力的强者来做吗?”
对此,摄政王只是瞥了那名仆从一眼,淡淡笑道:“老元帅府上卧虎藏龙,没什么好稀奇的。而且这么大的院子,就只有这几名仆从,恐怕平日里也是身兼数职,多点能耐,正常。”
说罢,他拍开了想要试毒的护卫的手,直接端起茶盏,抿上一口,而后赞叹一喝。
“好茶!看来,老元帅将最好的家底都掏出来招待我了。”
“不是特别准备的,平日里老夫也就喝这个,当年与先皇共同出军远征之时,从岳坨国碧春城带回的茶种,经过这些年的培育,已经演变为了习惯轩刻水土的新品种,味道也保持了七分。不过想必殿下在宫中,能直接喝到岳坨国上供的极品。”
夏郓淡淡回道,目光扫过刚才被护卫为难的那名仆从,心中暗暗一揪。
那根本不是他府上的仆从,而是宁越!
察觉到的时候,他依旧一脸不以为意,挥手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再去那些茶点来。要是怠慢了老夫的贵客,今天晚上你直接滚蛋!”
宁越会意,一拜退下,心中却没有惊起太多波澜。
粗略估计一下,这一次摄政王以及随行的数名下属中,实力达到彻地境实力的只有两位,余下则是凡尊境与乘风境实力不等。就算只是他一个出手,也有六成把握在这里将对方全部格杀。
只是,不能妄动。因为他所看到的,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实力而已。他可不认为现在作为轩刻帝国半壁江山之主的摄政王,身上能够没几件保命用的灵器。而且在其身后,那些护卫之中,也可能存在着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用以伪装自己的真实修为。
这一次机会难得,那并不是说宁越就会不放过,直接动手,他还是知道轻重的。万一失手,满盘皆输。事先的谋划,之后的行动,都将徒劳无功。
必须等,等一个适合出手的契机。在摄政王离开这座府邸前,应该还有机会。
正堂,夏郓捧着热茶,耸肩一笑,道:“殿下见怪了,那小子可不是什么仆从,就一个二世祖,是我一位故友老来得子,宠得很。结果嫌弃从军中底层干起太苦太累,跑到我这里来,希望行个方便,讨个好差事。老夫怎么可能给他小子好颜『色』看,就故意为难他,让他留在府上打杂,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应下了。哼,等他耐『性』磨得差不多了,看出了老夫根本无意帮他,没准就自己跑回家去了,哈哈。”
闻言,摄政王陪笑一声,轻轻拨动着茶盖,回道:“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至少凡尊境实力,拥有这等能耐,用得着从军中底层做起吗?”
夏郓面不改『色』,再道:“这就是我们老一辈定下来的规矩。行军打仗不能仅凭一夫之勇,自身实力强一点,不代表懂得指挥作战。所以,一己之力,根本不能作为评判领兵能力的标准。别说凡尊境了,就算他是彻地境,放到军中,同样从底层小卒开始做起。”
“好规矩,就该如此。父皇在世时,常与我说道老元帅的英勇无敌,可惜我不曾亲眼见识,实乃此生一大憾事。今日仅仅聆听老元帅说教,就别有一番心得。可想而知,当年驰骋沙场之际,老元帅是何等所向披靡。”
“殿下谬赞了。老夫败军之将而已,卸去职责,归隐边关之城已是万幸,哪里还敢以昔日之功傲然自居。只是不知,殿下这一次到来所为何事,应该不是简单的拜访而已吧?”
此言一出,摄政王拨动茶盖的动作停下了,嘴角又微微一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