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昭还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非礼啊世风日下啊，然而喊半天身后的人毫无反应，他不由转头，就对上她带着湿意的眼眸。

少女眼眸干净纯净，所有情绪一览无遗。

心疼，不忍，愤怒，又掺着害怕。

慕容锦昭愣了下，随即转回身，慌忙对她道：“疯丫头，你别担心，爷没事，就是小伤，这衣裳上的血是前晚上的，为了卖惨，今日特意换上的，其实爷的伤已经快好了，欸欸欸…你怎么哭了？”

她抿着唇，眼泪从眼角溢出，从双颊滑落，无声无息的，眼睛红红，鼻子红红，脸颊红红，嘴唇咬得红红，就这样直愣愣地瞅着你，瞅得你一颗心都化了。

慕容锦昭愣住，感觉心揪揪地疼，手忙脚乱拉起袖子笨拙地为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可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完，最后他索性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直接将眼泪抹在他的衣裳上。

她的脸是热的，呼出的气是热的，连眼泪都是热的，慕容锦昭感觉心底很遥远的地方，好似能感受到那一股热意在包裹着冰凉的东西，渐渐地温暖着它。

他轻拍着她的背，“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被打了几棍吗？爷皮糙肉厚，扛打着。”

乔初冷不丁被他抱进怀里，下意识要去抱他的腰，却想起他后背受伤，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听着他自以为是的安慰，乔初又涌出了泪水。

她栽进他的怀里，不言不语地默默流泪，慕容锦昭脸上的嬉皮笑脸渐渐收起，他收紧手臂的力道，将她用力禁锢在怀里。

这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直到慕容锦昭感觉到怀里的人推了推他，他才松开手。

他低头，她抬头，他就对上了她核桃般红肿的眼睛，他

忍不住伸手要去碰，被她虎着脸打掉。

她见惯了生死场面，见惯了各种各样严重的伤势，她情绪都很少波澜过，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因他而哭，这种感觉陌生得让她不安，好似脱离了她的掌控，但眼下她先把这个问题放在后面。

她吸了吸鼻子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她以为自己很凶，然而哭过的嗓子哑哑的软软的，一点都不凶，反而有点可爱和娇憨。

慕容锦昭很想戳一戳她气鼓鼓的双腮，但还是乖顺地背过身，将衣裳褪下。

当乔初看清他背上的伤痕，眼睛再次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