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昭抽了抽嘴角,下一刻他神色茫然,问道:“你会觉得今晚爷做错了吗?”
乔初歪头道:“冲动是冲动了点,但我不觉得你做错了。”
慕容锦昭很是意外,定定看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知道你在责怪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应该收集好证据再去找他们算账,但人心都是肉做的,会疼会难受,更何况是发生在骨肉至亲身上的事,如果任何事都要先计算下值不值得,该不该做,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亲生姐姐被人欺辱成这样,换做是谁,都会像你一样,拼尽一切为她讨还公道,我不仅不觉得你错了,还敬你是血性男儿。”
肋骨那里还泛着疼,乔初换了个舒服姿势坐着,她不知道自己被他伤成这样,为什么还有心情想着开导他,大抵是医者父母心吧,她只能这样强行为自己解释。
慕容锦昭愣了愣,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仿佛所有的委屈苦涩都得到了谅解。
“如果觉得我说得对,你就把汤喝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着乔初准备站起来离开,突然听到他开口。
“六年前,我母妃中了千密的毒,很快就毒发身亡,我赶到院子的时候,她的身边只有阿姐,自那日后,阿姐就病了,变得不认人,害怕大家的靠近,特别是我。”
说到这里,他语气苦涩道:“别人还能出现在她视野里,而我一出现,她就大哭不止直至昏厥,府医说她惧怕我,如果我再出现在她面前,会加剧她的病情,我不敢白天出现,只能在她睡着之后偷偷去看她。”
“有一晚,”他的脸带着回忆之色道:“我去了她房间,听到她在说梦话,她说,锦昭,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没想到她对我的厌弃,已经深入骨髓了。”
乔初惊讶,不理解问道:“这是为什么啊?”
慕容锦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从那日起,我就
再也没有踏足过金玉院,而我的人也不能出现在她眼前,所以我只能让人守在院子外,但没想到,正因如此,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我以为她过得很好,没有烦恼,锦衣玉食,天真无邪的活着,哪里知道…”
他顿了下,苦笑道:“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难怪你会不知道她在里头受苦,难怪…”她一提到他,阿绣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看着面前这道孤寂又落寞的身影,乔初心有不忍。
原来这么多年来,他的心一直受着折磨。
原来,他也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