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烟看来,这的确不算什么大事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郁南川而已。
华先生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问:“你不知道郁家和那个宋词一直都有恩怨?”
她皱着眉,“我知道,可那都只是误会,宋词说过他没有杀郁司城的父亲,如果他真是凶手,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是没有证据?”
“反倒是郁南川,明明没有证据,非要跟宋词找茬,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男人沉默着,放在她肩上的那个手微微摩挲着,“这么说,你信宋词,不信郁司城?”
“…我没这么说。”她很认真的回答,“我只是在说事实,宋词不是那种敢做不敢担的人,这么多年他都不认,说明事情有一半可能不是那样的,而且…”
而且当初因为郁司城,整个盛唐集团都没了,到现在,宋词也没说过郁司城半个坏字,他心底里,就拿盛唐弥补了郁司城这些年的丧父之痛。
“还是等于你只相信宋词。”华先生淡淡的总结了一句,听不出喜怒。
竹烟好像听出了什么,纳闷的看了他,“你和郁司城认识么?”
感觉他偏着郁司城。
可是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略侧首看着她,“听闻是个很有魅力的人物,你和他,不应该很早就认识?”
上一次,她说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但是没有说对方是谁吧?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知道?
这让竹烟多少有点不自在,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寂。
男人又冷不丁的开口:“这次见面忽然有些生疏,该不是就因为他的缘故?”
这话问得竹烟心底一紧,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也没法否认,只能摆着手,道:“你是这样的,你想多了我…没生疏。”
她略抬眼,正好看到男人锋利的眼神,莫名的难以对视。
“你这是没否认?”没想到他竟然紧追不舍,甚至有些逼问的味道。
竹烟不得不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在乎?”
男人似是弄了弄嘴角,“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在乎?”说着话,他又一次微微用力,稳住了她的身体。
道:“你是不是忘了,上一次见面,你说过,如果没有诚意,你不会答应你父亲跟我在一起?”
她刚不知道怎么说,华先生倒是又缓和下来,“当然,如果你现在说清楚,我大概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好像生气了,这是竹烟的直觉。
“华先生…”她微仰头看了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些,我也不希望跟你有什么不愉快,但是这个问题,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回答你,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只是…旧人旧事也不可能说抹去就抹
去…”
“懂了。”男人低低的嗓音忽然打断她。
然后见他拨开袖口看了一眼时间,道:“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你父亲让你离开的事,我也不插手,但友情提示一句,离开为好,别让他老人家为这点事夜不能寐”
“哦对了。”他松开了放在她肩上的手,“萧申你可以继续用。”
他说完,就真的迈步要走了。
“华先生!”竹烟蹙了眉,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发现没理由把他留住,也不知道到底还能说什么。
最终也只是一句:“对不起。”
男人蹲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出后院,开车消失。
一直在车上等着的越灿都快睡着了,车子动了他才忽然睁开眼,赶紧坐直,看了看前头的男人。